鄭灼一出差去了。
次日,元儉惠登門的時候,蘇憶辭剛好在洗漱。
她穿着家居服給元儉惠開的門,手裡還抓着牙刷。
她嘴裡還有牙膏泡沫,含糊不清道:“媽媽,您怎麼來這麼早啊?”
元儉惠笑得和藹,“怕耽誤你看畫展,我就想着早點來接你。”
“您先在客廳坐坐,我先去洗漱。”
蘇憶辭接着去洗漱,元儉惠往客廳走的時候,卷卷搖着尾巴走向她。
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元儉惠順勢摸了摸它的腦袋,“卷卷,你怎麼這麼乖呀。”
随後,一人一狗在偌大的空間裡巡視起來。
元儉惠還是第一次登女兒和兒媳的住所的門。
婚房許多處的設計都是蘇憶辭親曆親為,一些不起眼的小配飾都是她自己做的。
婚房的基礎色都是暖色,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元儉惠隐隐約約能夠感覺到鄭灼一的婚後生活還算幸福。
這個時候,她不禁想到,如果鄭灼風還在的話,現在幸福的應該是鄭灼風和蘇憶辭。
哪怕蘇憶辭身邊換了個人,但她還是自己的兒媳婦。
更多的時候,元儉惠對于自己和鄭灼一之間的親子關系感到苦惱,在鄭灼一代替鄭灼風聯姻之後,她才驚覺鄭緒想法的荒謬。
女人怎麼能娶一個女人呢?
她的思想還沒與時俱進,所以,在鄭灼一剪掉長發之後,更多的時候是在她身上找鄭灼風的影子。
相像的外貌能夠給她錯覺,但鄭灼一一開口,不一樣的嗓音又能把她拉回現實。
對于鄭灼一的虧欠,在悄然生長。
可事實是,鄭灼風英年早逝,她僅剩一個女兒叫鄭灼一。
鄭家上下的知情者,皆成為謊言的幫兇。
正是因為成為幫兇,元儉惠對于蘇憶辭也充滿了愧疚,更多的隻能在物質上對她好,以換自己的心安。
鄭灼一和蘇憶辭現在的生活還能這麼平靜,顯然是因為她們還沒有把話說得公開透明。
她們結婚快四年了,元儉惠站在自己的立場也能看清自己的女兒動了真情。
如果鄭灼風還活着,或許鄭灼一還可以開啟不一樣的人生,能夠真真正正的,毫不保留的和一個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哪有那麼多如果?
裴汶的畫展現場人滿為患。
不單單是因為她的名氣,裴清難得出山為女兒坐鎮。
開年場的電影《我看見你了》是裴清執導的第一部懸疑電影,在春節檔電影榜首的位置高居不下。
京雲市美術館被娛樂記者們圍了個水洩不通。
開車的小陳見狀,對元儉惠和蘇憶辭開口道:“太太、少奶奶,記者們把大門口都圍着了,我把車開到地下車庫去,您們直接坐電梯進入館内可以麼?”
元儉惠點點頭,“可以,怎麼方便怎麼來吧。”
蘇憶辭看見那些娛樂記者,有些驚訝,“怎麼會有這麼多娛樂記者在這邊?”
小陳知道一點情況,接話道:“好像是裴清導演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