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下派的紀檢組可謂是給京雲下了一劑猛藥。
京雲下設的八個轄區,六個轄區大大小小的領導班子皆存在違紀行為。
三明區區長葉健桓貪污受賄金額更是高達十個億。
省裡召開大會,蘇欽鶴向周舜對此事嚴厲問責。
十個億意味着什麼?
每一厘都是國家下撥的發展資金,事關民生福祉。
“一個小小的區長就能貪十個億,那你們這些市級領導幹部口袋裡是不是揣它了個百億千億?”
面對蘇欽鶴的斥責,周舜默不作聲。
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紀檢組隻是入駐了一個京雲,大大小小落網的幹部我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總書記強調,要始終保持反腐敗永遠在路上的堅韌執着,保持戰略定力和高壓态勢,一步不停歇、半步不退讓,黨中央以零容忍态度反腐懲惡,堅定不移推進反腐敗鬥争,這些話又有幾個人聽進去了?”
“省委将下派紀檢組入駐所有地級市,我們的态度是對腐敗零容忍!”
大會一結束,周舜像個黏皮糖一樣跟在蘇欽鶴身後,“蘇書記,您得聽我解釋啊!”
等進到辦公室内,蘇欽鶴立即挂了臉,“解釋?你還想解釋什麼?”
“三明區區長葉健桓平時看着挺老實一人,他怎麼貪這麼多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下撥下去的每一筆款不都要由你簽字嗎?”
周舜站得筆直,“老書記,您知道的财政這塊主要是市委副書記和市長在管,不能我簽字就我擔責吧?”
京雲市的委副書記是誰,蘇欽鶴會不知道?
周舜還特地将鄭灼一點出來意欲作何,蘇欽鶴自然也清楚。
蘇欽鶴冷哼一聲:“再管不好你的兵,我看你頭上這頂烏紗帽也别要了。”
周舜比誰都愛惜自己這點羽翼,他為人圓滑,不做實事是事實,但他也不敢拿老百姓的一分一毫。
許霜遲出院回家坐月子那天,特意打電話叫蘇憶辭和鄭灼一過來吃晚飯。
許霜遲的婆婆特意從老家趕過來照顧她坐月子,許霜遲的婆婆是一個很淳樸的農家婦女。
蘇憶辭在房間裡陪着許霜遲說話,栗母則在廚房忙活。
剛剛在省裡結束完批鬥,鄭灼一見到栗丞亮的時候,兩個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栗組長,你們在京雲的表現很這個。”說着,鄭灼一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
“哪裡哪裡,我們隻是按規辦事。”
“但是我有預感,京雲這場風雲還沒結束。”
“是,我們紀檢組收到了很多來自群衆的舉報信,省裡的意思是大老虎小蒼蠅都得抓個幹幹淨淨,這場清風行動是場硬仗。”
栗丞亮提到“舉報”二字,鄭灼一想到前不久邢洲對她提起的陳建平這号人物,“前不久,平南區區委書記邢洲向我彙報工作的時候說了些他在工作上遭受到的不公平現象,區委副書記陳建平疑似有官僚主義的做派,存在越俎代庖,職權濫用的行為。”
栗丞亮猜測道:“邢老?”
“是,你認識邢洲老書記嗎?”
“我最開始參加工作的時候就在平南區委宣傳部,區裡人人都說邢老是一個好領導,是個真心實意為人民服務的好幹部。”
“那這個陳建平又是什麼路數?”
“原平南區檢察院檢察長陳彙的獨子。”
一旦涉及到官官相護,這裡面的水定然不淺。
話聊到這,很多事不用明說他們二人心中都有數了。
鄭灼一起身準備朝着廚房方向走,“我去看看伯母要不要幫忙。”
栗丞亮阻攔道:“你是客人你歇着,我去看看。”
等菜上齊,栗丞亮敲響了主卧的門,“二位女士,該用膳了。”
許霜遲刀口處還有些疼,蘇憶辭虛虛扶着她起身。
“我們家老栗是啟安人,我婆婆啟安菜做得可好了。”
“啟安菜?鹹辣口的麼?”
“是啊,我懷綿綿的時候就愛吃點辣。”
死火山島的雨下到半夜停了。
次日節目組一行人準備登島,昨天鄭亭惟在宋汝槿房間賴着不走,甯願睡一夜沙發。
早上助理小楊來叫早的時候,毫無預料地和鄭亭惟打了個照面。
鄭亭惟是節目組特聘的嘉賓小楊知道,但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家老闆的房間?
鄭亭惟慌慌張張穿上外套,意欲解釋,“我是來找宋汝槿聊天的,昨晚聊太晚就在這住下了。”
小楊怎麼看怎麼不信她的話,又去看自家老闆臉上的表情。
宋汝槿神色如常,沒有什麼表情,還是冷美人的觀感。
鄭亭惟知道自己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小楊這個眼神仿佛是在看不懷好意的私生飯。
這時,宋汝槿薄唇輕啟,“她是我的合法伴侶。”
簡短的一句話概述,小楊才把之前那個不得了的瓜吃明白。
那她們這算不算職場戀情?
“對對對,合法的!”說着,鄭亭惟又一次掏出了那本紅色的證件,獻寶似的舉起來給小楊看。
宋汝槿上前走了一步,奪過她手裡的這本證件,“行了,别當顯眼包了。”
看着比自家老闆高了一個頭的鄭亭惟,小楊伸長了脖子,“那我該稱呼您什麼?”
“叫我小鄭就好了。”
宋汝槿補刀:“聽着像賣保險的。”
這期節目錄制剛一結束,鄭亭惟拿到手機的時候,有好幾個來自鄭灼一的未接來電。
鄭灼一給她打電話,會因為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