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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夢核:屠羊校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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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啞是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吵醒的。

卡農悠揚的伴奏響起,失真的旋律從老舊的播音器中傳出,帶着滋滋滋的電流聲,尖銳地貫穿腦海麻痹神經。

而接下來播報的内容則是刻進DNA的上課鈴:

“……滋滋滋…同學們,上課時間到了,請迅速回到教室開始上課,同學們,上課時間到了……。”

學生時代條件反射早已刻進了骨子裡,她猛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驚醒的瞬間雙眼發黑,大腦一片空白,呼吸急促,隐約在陣陣耳鳴聲中傳來了幾聲近距離的人聲,好像是身邊有人在向她說話:

“我天哪,二丫你可算醒了!”

“英語老師的自習你都敢打盹,要是我上課迷迷瞪瞪的,他扔的粉筆頭都能給我腦袋幹出個隕石坑。”

戚啞感受到自己趴在什麼冰涼的堅硬物體上,四肢無力,腦子一團亂麻,她還困在先前在密閉房間内回答問題後經曆詭異場景的回憶裡。

墜落的驚悸使心髒狂跳,她隻能下意識地嘀咕道:“晚自習……我們不是早就畢業了嗎……”

但是對方根本沒把她的話當真,而是繼續壓低聲音,語氣還帶上了點情緒,好像聽了什麼玩笑話:

“你做夢都夢到這個了?高考還有滿打滿算的一百天呢,對我們這種擺爛學子來說那還早得很。”

高考?畢業?

消化完這句話裡的信息後,戚啞觸電般地從手臂中擡起頭。

如同溺水之人從水底爬上岸,意識也逐漸清明,模糊的視野掙脫虛幻,看清楚周圍的場景後才發現,原來她方才是用趴着的姿勢在一張桌子上睡覺,

手臂移開,她才看清手臂下壓着的課本,以及桌面一圈摞成山的書籍,米白色筆袋裡還有以她的字迹寫的字條:高考倒計時:100天。

眯了眯眼平視前方,入目的是教室前方凹凸不平的深綠色黑闆,中央巨大的白闆屏幕還未開啟,木質講台上的彩色粉筆仍舊歪歪扭扭地擠在一方紙盒裡,頭頂的老風扇嗚嗚地發出細碎的嗡鳴。

教室并不完全安靜,人體汗液的味道和夏天的燥熱裹挾着刺耳的蟬鳴,窗外的景色竟是之停留在記憶中的青春時最盛大的晚霞,天邊朦胧的火燒雲完美诠釋了千川市肆意張揚的長夏,熱烈而明媚。

就像……做夢一樣。

戚啞按着太陽穴轉過頭,身旁的人影被光照得很模糊,她眯着眼辨認出那是曾經的高中同桌紀年,如記憶裡的模樣般毫無改變地出現在眼前。

女孩齊耳短發,戴着黑框眼鏡,穿着藍色領口的短袖襯衫,藍白色校服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周身被晚霞的光模糊出一層光暈,戚啞揉了揉眼睛愣住了一時,才後知後覺地開口:

“紀年,你剛剛……叫我什麼?”

紀年原本偷偷地在桌洞裡搞什麼小動作,手臂搭在桌上欲蓋彌彰,聞言一臉莫名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挑眉說:“啥?二丫啊,咋啦?你想改名了?”

“唉,你這麼有才漂亮學習還好,幹嘛還留着這個村裡村氣的名字,學校裡大家倒是無所謂,可是萬一以後出社會了有人拿這事取笑你怎麼辦,趁早改個喜歡的多好,也不知道你的資助人怎麼想的……”

【關鍵詞提取,記憶載入中……】

要不是腦子裡的劇本提示音響起,她可能真以為自己親身回到了高中時期。

戚啞在紀年的叽叽喳喳念叨聲中逐漸理清了思緒,順着這個名字,也想起了一直關聯的記憶。

對了,她之前的名字叫二丫,沒有姓,由來自她是被撿到孤兒院的第二位小孩,在院長的努力下找到資助人将她送入高等學堂,卻仍然沒有改掉這個有些許寓意的名字。

直到進入調查局,她才将這個名字改掉。

她之後便改名換姓的事幾乎身邊的所有人都知道,雖然并沒有透露改名之後的具體姓名,消息也還是被傳的飛起。這并不稀奇,作為13班的風雲人物,幾乎一點風吹草動消息便會在同學之中不胫而走。

自從脫離了正常人的生活環境一個月之後,她已經對曾經沒有什麼情感了,但

也就是說,這個夢境是直接讓她重回了高中時代?順帶抹去了其他同學的記憶?

窸窸窣窣的講話聲中,紀委用力拍了拍桌子,對着班級裡的人喝到:

“安靜安靜,别講話了!李老師沒來之前就自己自習,别交頭接耳!”

戚啞不動聲色地審視了班級之内的現狀,一切與平常無疑,

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脖頸,摸到了熟悉的銀制鑰匙吊墜,刻痕凹凸不平,冰涼的觸感使人安心。

【當前目标:未知???破解高中夢境】

【安全系數:未檢測到明顯核危險實體波動】

【集域内不受核本源幹擾人數:1】

雖然班級裡沒有看上去就很明顯的異常,但她下一刻剛開始思考,就感受到了古怪。

——她的記憶出現了空缺。

在同學們聚會集體遇難之前,她還在追查幾起與千川市一中前高三13班有關聯的案子,本以為這次會能夠将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但沒想到……

如今,她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不行,必須得在發現異常之前先理清如今的現狀,想想該怎麼樣才能把班裡的所有大活人裝進袋子裡帶出這個夢境。

她先是将目光放到了同桌的紀年身上,才發現,紀年剛剛小偷小摸的動作是在桌洞裡玩手機,手指激烈地在鍵盤上劃拉,然後低聲地在聽筒處說道:

“……手機還在那不得能玩一會是一會,過會就要上交了。”

“……我們班那三個老鼠屎怎麼就回來了,他們不是被停課一周了嗎?班任允許的?”

“犯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要我說他們這種根本無心學習隻會找麻煩的人就應該被勸退。”

“為什麼沒有人跳個樓什麼的,那樣就能好不容易放半天假了……”

戚啞皺着眉聽她說了幾句後,意識到手機可能是班任還沒來得及收上去的,紀年的膽子可不會幹出偷手機這種事。

她的手機也可能在旁邊,而手機是能夠快速了解到這裡的途徑之一,包括準确的日期時間以及聯系人……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信息來源。

紀年偷偷罵了幾句難聽的後,眼神又閃躲地擡頭看了看緊閉的教室的前門:

“奇了怪了,鈴響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見老班來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還是要搞陰的突擊考試啊?”

戚啞找了找抽屜和口袋,最後拿走了桌上的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本子,才摸到了壓在底下的一部昂貴的手機。

挂繩上有一串貓貓頭,屏幕邊緣有一點碎痕,打架時不小心磕到的,款式是入學時最火爆的新品,這是投資人送她的第一個禮物,為此還經常被班級同學質疑她到底是不是從深山孤兒院裡出來的孤兒,但她平常對攝影和網絡遊戲沒有什麼興趣,手機除了打電話發信息使用一點社交軟件和玩她最喜歡的單機解密遊戲外并沒有額外的用途了。

她也并不是朋友很多的人,幾乎在網絡社交軟件上說不了幾句話,也因為中途轉學的原因沒多少人願意來找她,她本人倒是無所謂,高中幾年來她已經在投資人每個月固定的生活費裡攢出了一筆不小的數目,畢業後就可以買一部電腦在某汽上玩她心心念念很久的像素種菜小遊戲。

按亮屏幕,憑借着記憶解開密碼,她浏覽了相冊短信以及通話記錄,都按照她之前的習慣整理得幹幹淨淨,并沒有異常。

“今天”顯示的日期是2月28日,的确是高考前一百天,關于這個日期前後發生的重大事故,似乎也并沒有能在腦子裡留下痕迹的東西。

正要去查看别的物品之時,手機突然嗡鳴震動了一下,短信提醒有人給她發送了一張帶有圖片的彩信。

這年頭還有人發彩信?

确認了不是詐騙和垃圾短信,打開短信附帶的圖片後,戚啞臉色驟然一暗。

——是那張畢業照。

照片再一次變化模樣,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了她眼前。

這一次的畫面幾乎全都是黑白的,上面除了她以外的同學全部變成了一團團細長的扭曲的黑影,臉上全都被紅色蠟筆畫上了刺目的叉号。

而畫面中另一個異常是,在她的身旁憑空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半透明人影。

半透明人影是個女生,長發,身着也不是校服,而是一席長裙,在衆多同學中格格不入。而明明是先進技術拍攝的照片,人影的眼睛鼻子嘴巴卻出現了模糊的殘影,好像很多張臉重疊在一起導緻五官成為亂碼,使得她認不出這是她所認識的班級中同學的哪一位。

她是誰?她為什麼出現在了這張原本無比普通的畢業照中?為什麼所有人都變成了黑影?要尋找的問題的答案太多,但戚啞心中已經莫名對這件事有了些許猜測。

退出圖片浏覽,她看到了那個未知号碼發送過來的幾條消息:

[亻爾冋耒丷?了,亻旦辶文裡巳纟聖氵殳?丿?了]

[彳艮丶扌包兼仌扌巴亻尓因|仕冋忄乙裡]

[手戈在孝攵?土裡亻則?取後一扌非?寺亻尓]

乍一看以為是亂碼,但仔細端詳又發現文字可以組成一些有信息的内容,解出三條短信之後,她莫名感到脊背發涼地用餘光向後瞟了瞟。

教室最後一排?

她佯裝整理書包的間隙回過頭,迅速開始清點班級裡的人數,每組的前排人數是固定的,隻要将最後的桌椅和排數結合起來,就可以簡單地獲得班級裡的具體人數。

加上她,總共是四十四位。

如果算上那個白色的人影,人數就對上了。

戚啞呼了一口氣,簡短地調整了心态,而後摸到書包側面空的水杯,拉開座椅站起身,身邊的紀年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

“诶,你要去哪?”

“剛睡醒喉嚨好幹,去接個水。”

身處夢境遊戲的副本裡,她并不能無條件相信所有人,即使是很熟的同桌紀年,也不想一來就引起什麼恐慌,于是她潦草地編了一個合理的借口,讓她不至于在人群中過于矚目。

她拿着水杯輕輕地走過了過道,沒有同學在意她在老師還沒來之前去飲水機接水的這一舉動,更何況班任一直因為班級第一的原因對她寬容有加,飲水機就在教室裡側的櫃子旁邊,離那人所說的位置非常近。

來到教室最後方,最裡面的位置上正有一位女孩子趴在書桌上。

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并不是在睡覺,肩膀和脊背小幅度地微微聳動,像是……在哭?

戚啞悄悄湊到書桌旁,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而後壓低聲音詢問道。“……你好?是你給我發的消息嗎?”

女孩的哭泣戛然而止。

她沉默着,情緒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比翻書還快,而後她慢動作般地擡起頭,眼睛正對上戚啞的臉。

戚啞瞬間愣住了,忍不住收回了手。

原本還能勉強維持平靜的面容上出現了裂痕。

她是誰?

面前女孩的臉上,居然布滿了層層疊疊的馬賽克。

那是一種現實中絕對不可能發生的超自然現象,她的臉呈現在戚啞眼中就是密密麻麻的色塊,沒有确切的面容,這絕對不是劇本或者認知過濾網能搞出的鬼。

“無臉”的女孩開了口,她的聲音夾雜着刺耳的電流聲,沙啞的聲線戰栗不止:

“你█為█什█麼█要█回█來?”

而後她猛地一下機械地站起身,幾乎沒有什麼遲疑動作迅速突然地一把抓起了桌上的圓規。

“你你█為為█什什█麼麼█要要█回回█來來?!”

惡意噴湧在一瞬間。

她高高舉起那把圓規,用尖頭直直地向戚啞眼睛裡捅去,整個過程從開始到動手甚至不足十秒。

兩人僅僅隻是經過了對話,對視,戚啞就面臨了殺身之禍。

突如其來的眼前的畫面與先前被屠夫砍死的一幕重合,故障的電子紋路又開始在眼前閃回,雜亂的耳鳴伴随着那首童謠在腦中回蕩着:

【紅彤彤的眼睛要去天上摘,太陽落下明天依舊爬上來】

【黑山羊一去不回來黑山羊一去不回來】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是哪裡出了問題?

啪!!

肌肉記憶讓戚啞在被生生戳瞎之前堪堪避開了女孩手中那把尖銳的圓規,她眼眸抽搐,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額頭青筋暴起,她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以最本能的方式越過思考擒住了對方的手腕,尖銳的圓規就那樣停在距離她額頭幾厘米的地方。

反應過來以後,多年積累的打架經驗讓她下意識地銜接一腳踢在膝蓋上,反手一把将對方的手腕用力地向外一扭!

啪嗒一聲,圓規脫手掉落,女孩的臉仍然沒有絲毫變化,見自己的攻擊被擋下,她用另一隻手抓過桌上的美工刀,就再次狠狠地劃向戚啞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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