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成長過程中缺乏父愛的顧千帆來說無疑是非常珍視的，但随着年齡和閱曆的增長，顧千帆也看出來齊牧對自己的情感并不是單純的長輩關懷小輩，而是将自己作為對付其父蕭欽言的棋子。意識到這層的顧千帆也曾想過接近父親，可惜蕭欽言注重利益，一心鑽營的做法讓一直受正統儒家教育的他失望不已，于是選擇了清流的齊牧一派，不過已經由欽慕信仰變得有所保留了，如今的形勢雙方都隐隐有心理準備，但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免有些嘁嘁然。這就是人性，顧千帆是性情中人，所以注定有情緒波動。

蕭謂舉着空杯，在手中把玩着，緩緩的說道：“如果當年換成你把守華容道，會放曹操嗎？”顧千帆觑了蕭謂一眼：“不會，因為放虎歸山，之後死的人更多，不能顧及名聲罔顧百姓的性命，不過我也沒什麼名聲，……不是，你連武聖人都敢拿來說嘴，我都被你繞進去了！”

蕭謂知道了答案，也不再多說，隻頻頻勸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溫着的一小壺酒喝完，兄弟倆就即将到來的事情做了預判，之後就分别準備。

翌日開封府二堂，顧千帆一字未提提孫府提親的事，直接表明已經議親，定親對象就是趙氏，身份是商戶，因為之前蕭謂名下的商隊大部分股份轉給顧千帆，除書局因為容易引起觊觎從而引發危險所以自留之外，剩下的都寫在趙盼兒名下，所以現在的趙盼兒戶籍是商戶。

堂上坐着的五人面面相觑，無需多言，答案已經明明白白，孫虞起身佛袖而去，這下子賠了妹妹又折了面子。開封府尹走到顧千帆身邊拍拍肩膀，歎氣一聲也走了，剩下的陪審無關緊要，勉強算吃瓜群衆，或者是其他勢力的耳目，和顧千帆一起都在等後續的飄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