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蘇十分配合地躺倒在他的懷裡,看上去嬌怯可憐,柔弱無骨。
還别說,酆栎的胸膛寬厚,結實,靠着還真給人一種安全感。
她幹脆伸出手,抱住他,可又怕他事後找她算賬,說占他便宜。舔舔唇,她抱了一下就松了手。
看着面前這對人兒你侬我侬,秦妙瓊緊攥拳頭,恨得指甲都要嵌進肉裡。
她回想起自己的前世,嫁進侯府後,酆栎對她不聞不問,連看她幾眼都不曾,更别說碰她了。
可現在,秦妙蘇是給他灌了什麼迷藥?
酆栎摟着她,給她安全感,連進來時,兩人都牽着手。
他看上了秦妙蘇什麼?
還有這個李彬,口口聲聲都是隻要秦妙蘇,非要将親事換回去。
她秦妙瓊就這樣不受人待見?兩個男人都不要她?
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秦妙瓊便倒在了地上。
紋璟喊道:“夫人,你怎麼了?”
周氏也吓住了:“叫太醫,快叫太醫。”
屋裡頓時手忙腳亂,圍着秦妙瓊打轉。
酆栎冷眼看着他們忙活,扔出一句話:“嶽母大人,吾妻雖然嫁得倉促,可也不至于嫁妝一分都沒有,難不成你是看不上我威遠侯府?”
周氏心裡咯噔一下,面上讨好起來:“侯爺哪的話?實在是這件事突然有了變化,大家都措手不及,才沒來得及做好準備,絕不是針對侯爺。”
“若是這樣便好,那就請嶽母大人将嫁妝補齊,隔日送到府上。”
周氏呆住了,她萬沒想到,酆栎還會替秦妙蘇來讨要嫁妝。
要她給這個搶了她女婿的庶女嫁妝,這不是拿刀在紮她的心嗎?
可酆栎都已經開口要求了,她怎麼敢拒絕?
隻能忍下惡氣,應了下來。
回威遠侯府的路上,秦妙蘇坐在轎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悅,手指勾住帕子繞來繞去。
今日,夫君當着衆人對她表示喜愛,她的嫁妝又要回來了,終于在周氏和秦妙瓊面前揚眉吐氣了一把。
她應該要好好感謝酆栎。
她望向酆栎,見他又在閉目養神,猶豫要不要喊他。
正看着,酆栎開口了:“為何一直看着我?有話就說。”
他原來知道...
秦妙蘇笑眯眯道:“多謝侯爺今日的鼎力相助。”
“無妨。他們扣下了嫁妝,本也是折了侯府的面子。”
“今日之恩,我定會牢記,日後侯爺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提。”
酆栎調整了一下姿勢,坐得更舒适了些:“但願如此。”
今日本來隻答應了幫她要嫁妝,可自己來之前沒想過還要裝成夫妻恩愛的樣子。
或許是他看不慣秦家人的嘴臉,欺人太甚,看秦妙蘇是庶女,就要随意換了她的親事。
又或許是看她庶女的身份的确惹人憐,覺得她不應受如此待遇。再者,她已經嫁進了侯府,面子上也總要顧全一點,因而他才做了這場戲。
他看着坐在他側面的人,華服麗裝,笑得明媚,彎彎的眼睛好像夜空中的月牙。
她就這麼容易滿足麼?
自己隻不過做了場戲,幫她要了個嫁妝而已。
突然,轎車猛然停住了,酆栎沒坐穩,身子向前傾倒,秦妙蘇也差點跌倒,兩人剛好撞到了一起。
要命的是,酆栎朝自己撞過來時,秦妙蘇還側過臉看他,兩人臉貼臉碰上了,她還感到一處柔軟在自己的唇畔沾了下。
那處柔軟是...
秦妙蘇捂住嘴,瞪大了眼睛,驚恐看着酆栎。
酆栎懊惱地擦了擦嘴唇,煩躁地看了她一眼,對外面道:“冷鋒,怎麼回事?”
冷鋒掀開簾子:“侯爺,有個人突然當街攔了我們的車,這人,是個左撇子。”
一聽對方是個左撇子,酆栎變了臉色。
他對秦妙蘇道:“你和香巧先坐轎回去,我有點事要處理。”說完便下了轎。
秦妙蘇看他匆忙的模樣,心裡疑惑。
左撇子怎麼了?
等他們走遠,秦妙蘇對香巧道:“走,我們改道去知味書屋。”
香巧不解:“夫人,你都有嫁妝了,為何還想着要譯書?”
“這可不一樣。我翻譯書,不僅是為了賺錢,還想讓自己有事可做。再說了,周氏她雖同意了給嫁妝,可她早把府裡的好東西送給了秦妙瓊,估計能湊出給我們的也會大打折扣。”
香巧了然:“還是夫人考慮得周到,那我們現在就去書屋。”
酆栎見到來人,精瘦的體格,神色嚴肅,一雙眼睛镬镬有神。
“侯爺,冒犯了,我家主子有請。”
“你家主子是誰?”
“侯爺見到了便知。”
冷鋒吼道:“好大的膽子,名字都不報上,想要侯爺去冒險嗎?”
酆栎做了個手勢,示意冷鋒閉嘴。
“我跟你去。”
那人獰笑一下:“侯爺果然夠膽。跟我來。”
幾人走了一段路,拐進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子,然後在一家茶館前停了下來。
“侯爺,請吧。”
冷鋒要跟着進去,卻被攔住了。
“你不能進。”
“你們想做什麼?”
酆栎朝冷鋒搖搖頭:“你在外面等我。”
冷鋒急起來:“侯爺,小心有詐。”
酆栎豈能不知對方可能設下了埋伏,等着他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