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秦妙瓊沖了進去,可看了一圈并沒找到秦妙蘇。
“她人呢?”
李彬往杯子裡慢悠悠倒茶:“你說的誰?我聽不懂。”
“李彬,你别裝蒜。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支開我就是為了偷偷摸摸和秦妙蘇在這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告訴你,你想換回親事,門都沒有!”
身為皇子,李彬何曾受過誰的責罵?他氣得将杯子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手指着秦妙瓊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教我做事?我愛娶誰娶誰,和你沒關系。”
“你...你個負心漢,沒良心的。”秦妙瓊也是從小金枝玉葉長大的,自認是天之驕子,金貴萬分。可嫁的人卻一點也不喜歡她,還當衆斥責她。
她滿腹委屈,強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既然秦妙蘇不在這裡,這事鬧大了誰都不好看。聞氏和陳芬兒隻得過去勸慰秦妙瓊,又好言安撫李彬。
甩了甩袖子,李彬陰沉着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妙蘇躲在附近的屋裡,雖然看不清楚李彬和秦妙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能聽到他們的大聲争吵。
她本以為自己這次真要完了,卻沒想到李彬這人雖然花心,可卻不願強迫人。他隻是想叫她來喝茶,趁機接近自己。
這可讓她大感意外,估計連陳芬兒和聞氏也沒想到,有這般好的機會,李彬卻不利用。
不管怎麼說,她逃過了一劫,既然已經知道了是陳芬兒她們搞的鬼,她想要将計就計,反将她們一軍。
接二連三想要害她,若再退讓,這些個人怕是會以為她是根好拿捏的軟骨頭吧?
回了之前的地方,秦妙蘇便一言不發,很是失落的樣子。
柳蓮看出了她情緒的不對勁,問道:“嫂嫂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心情不好的樣子?”
輕歎口氣,秦妙蘇不語,隻是搖了搖頭,可面上的神情卻愈發顯得委屈。
不一會兒,聞氏和陳芬兒也回來了,她們本來以為計策沒有成功很是懊惱,可看到秦妙蘇委屈巴巴的樣子,心裡犯起了嘀咕。
難不成,計策成了?是她們去得晚了?
聞氏故作關心起來:“侄媳婦,你可是受了什麼委屈了?怎麼好像興緻不高的樣子?”
桌上的其他貴婦本隻顧着閑聊,這才注意到秦妙蘇的變化,也關切起來:“侯夫人怎麼了?可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秦妙蘇依然不語,隻是搖頭。
衆人見她總不肯說,也不再問,還以為是小女子家家的,或許是來了葵水身體不适。
秦妙蘇越是這樣,聞氏和陳芬兒就越覺得她是故意藏着掖着什麼,指不定剛才和李彬發生了什麼,所以現在才這般受了委屈的樣子。
宴席散去,秦妙蘇和聞氏等人出來,看到酆栎已經在轎旁等着了。
他喝了點酒,面頰呈現微微的酡紅色,看到秦妙蘇用手指悄悄抹去了眼角的一點淚珠,驟然肅了肅神情,連酒醉也醒來大半。
上了轎,秦妙蘇乖乖縮在角落坐着,臉一直偏着,緘默不語。
酆栎不知道她怎麼了,滿腹狐疑。
平日裡她雖然也經常表現得很溫和娴靜,不是傳說中那樣聒噪吵鬧,可也從沒有這樣安靜過。她這副樣子,一看就心情不好。
猶疑一下,酆栎還是問出了口:“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他的話剛問出口,就看到秦妙蘇的淚珠滾瓜似的落了下來。
“沒事,侯爺不必擔心。”
“你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停了一瞬他又道:“你好歹是我名義上的妻,若真受了委屈,大可說出來,我替你做主。不然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我真沒事,侯爺不必問了。”
酆栎看到她将臉又側過去了幾分,還有幾滴晶瑩的淚珠從下巴垂下,掉在她秀麗精緻的衣裙上洇開了一灘淡淡的水漬。
轎車停住後,秦妙蘇先一步酆栎下車,徑直就往府中走去,也不等他。
冷鋒等了一會,看到侯爺還沒出來,奇怪地掀起簾子,發現他家主子臉色極不好看。
“侯爺,您和夫人吵架了?”
“去打聽一下,今日在國公府秦妙蘇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
聞氏和陳芬兒特意後下了車,看到秦妙蘇連對着酆栎都遮掩回避的樣子,更加确定她做了虧心事。
陳芬兒道:“姨母,依您看,秦妙蘇和二殿下到底有沒有事呢?”
“我看着他們必定有鬼。許是我們去得遲了,他們私下裡已經互定終身了也說不定。總之,她去見了李彬是事實,至于發生了什麼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我瞧着也是,若沒發生什麼,秦妙蘇幹嘛這種樣子?”
“等下我将老夫人也請過來,和秦妙蘇當堂對質。像她這樣不守婦道的人家,還有什麼理由留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