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都快沒了,秦妙蘇也顧不得太多,扯開酆栎的衣領查看,果然他的脖子上都是一條條凸顯的紫色血管。她又探他的脈搏,發現已經十分微弱。
“侯爺,你堅持住,郎中馬上就來了,一定要挺住。”
香巧也吓住了:“侯爺這是中的什麼毒?如此歹毒。”
秦妙蘇也不知道在大光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能肯定的是,是漢南月下的毒。
她握着酆栎的手,發現他的手變涼了,他也再不吵鬧說胡話,整個人十分的安靜。
一種恐懼感攫住她,胸腔覺得十分憋悶,淚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流了下來。
就在她感到絕望時,趙乾推門進來了:“快,侯爺在裡面。”
秦妙蘇看到郎中終于來了,擦幹了淚站到一旁。
郎中看到酆栎的病情皺起了眉頭,摸着他的脈搏:“什麼人給他下了這樣的劇毒,若我再遲點來他就救不得了。”
秦妙蘇:“您的意思是,他還有救是嗎?”
“老夫會拼力一救,你們先在外面等着吧。”
有些放心不下,但秦妙蘇還是退出了屋子。
她垂着眼呆呆站着,整個人好像是空了一樣,失了知覺。
趙乾:“夫人放心,這位郎中是我家的至交好友,是大盛醫術最好的人,他說了能救就一定能救。”
“嗯,多謝世子。”
“你說他這人怎麼這樣好命,遇到你這樣漂亮又賢惠的妻子,他平日還冷着臉,眼睛長到頭頂的樣子,看到那小子就覺得他欠揍。”
秦妙蘇看到他做出擠眉皺臉的古怪樣子,終于笑了一下:“侯爺雖然看着冷漠,實際上是個有心之人。”
“等他醒來,我要好好提點他,他有個多麼在乎他的妻子,必須要對你好。”
秦妙蘇慌忙擺手:“不必了不必了。”
“為什麼?難道你不希望他知道你關心他?”
秦妙蘇沒有把握酆栎到底對自己是怎麼想的,萬一趙乾多嘴反而引起他的反感,她好不容易變好一點的日子又要沒了。
“也不是,總之還請世子千萬别和他說我的事。”
“行吧,真搞不懂你們兩,明明好像在乎對方,又顯得很不熟。”
秦妙蘇不知他從哪裡看出酆栎是在乎她的,但她也沒心思深究了,眼下她最急的還是酆栎的毒能不能解。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郎中開門出來了。
秦妙蘇忙問:“先生,侯爺的毒如何了?”
郎中:“已經解了。”
大呼一口堵在胸腔的濁氣,秦妙蘇蒼白的臉色終于有了點血色:“感謝郎中救命之恩,等侯爺醒來必定重金相報。”
郎中:“侯爺的毒乃是一種特制的毒藥,藥性猛烈,若不解開兩個時辰後就會斃命。好在制毒的人雖然厲害,但在一些配置方法上還顯得嫩了點,這才給了我有機可乘。說到底還是靠侯爺自己的命大。行了,他已經醒過來了,你們快進去看他吧。”
秦妙蘇又說了幾句感激的話後進了屋,看到酆栎躺在床上閉着眼休息。
她喚了聲:“侯爺?”
酆栎聽到聲音睫毛輕顫,然後睜開眼看了一圈圍在床邊的幾人,最後視線聚焦到了秦妙蘇身上。
“多謝了。”
“現在先别說這些,好好養傷。”
趙乾不滿意了:“酆知秋你什麼意思?我從家裡帶了最精銳的侍衛去救你,又請來了名醫替你解毒,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是吧?”
“你出去,聒噪。”
趙乾:“...你個白眼狼。”
冷鋒看主子又閉上了眼,讀懂了他的意思,好言勸道:“世子,侯爺現在病着恐怕沒有精力招待您,不如改天再來吧。”
趙乾:“哼,改天也不來了,再不來了。”
看着趙乾出了門,秦妙蘇笑道:“侯爺為什麼總不待見世子?他到底什麼地方惹過你?”
“你在意他?”
秦妙蘇一噎:“當我沒問過。”
“他從小就喜歡和我作對,沒少做坑我的事,我也不知是為什麼。”
冷鋒:“夫人有所不知,趙老公爺和老侯爺是舊交,所以一直很照顧侯爺,又欣賞侯爺武學好,文采也厲害,經常嫌世子比不上他。可能久而久之世子心裡生了怨,處處和侯爺作對,小的時候有一次還推侯爺掉進了池塘,害得侯爺病了三日呢。”
秦妙蘇:“原來還有這些過往,世子小時候也太皮了。”
冷鋒:“侯爺,你在大光寺到底遇到了什麼?”
秦妙蘇也一直好奇漢南月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凝神聽起來。
“漢南月早料到我會去,在房裡布下機關,對我用蠱不成又暗地裡下了毒。此人心機深沉毒辣,絕不是什麼仙女。”
冷鋒:“她竟敢要害侯爺的性命,此人絕不能放過了。”
回想起漢南月那日從鼓樓翩翩而下的模樣,仙姿逸态,美得脫俗,怎麼也不能把她和狠辣有心計聯系起來。
秦妙蘇:“會不會是她被人脅迫了?”
酆栎:“我看她是鬼迷了心竅了。”
秦妙蘇沒聽懂這話:“什麼意思?她怎麼迷了心竅了?”
沒有答話,酆栎的眼神被她肩膀上的一團血印吸引住了:“你肩膀怎麼了?”
“被狗咬了。”
“狗?哪裡來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