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邵看到秦妙蘇露出很焦急的神色,又幾次阻撓他打開櫃子,确定了酆栎就藏在裡面。
他興沖沖開了櫃子,卻發現裡面隻是放了尋常的衣物,根本沒有酆栎,臉登時綠了一半。
“怎麼會?人呢?”
秦妙蘇語帶譏諷:“說了讓将軍考慮清楚,可你偏要一意孤行。明日我就要向皇上上奏,參你枉顧禮義廉恥,擅闖朝廷重臣的家眷内房。擾得雞犬不甯。”
宇文邵慌了神,忙忙在房裡看了又看并沒發現還有什麼其它可以藏人的地方。
他急得背上出了一層毛毛細汗大聲吼道:“說,你們到底把他藏到哪裡了?”
秦妙蘇愛搭不理的樣子:“我說過了,侯爺在外面辦事,根本就不在房裡,将軍若繼續無理取鬧,我隻能請你出去了。”
宇文邵心裡也開始懷疑,說不定消息有誤,酆栎中毒後根本沒有回來,而是躲到了外面療傷?要不然秦妙蘇怎麼會這樣有恃無恐,竟然還裝出樣子引誘他去搜櫃子害他出醜?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宇文邵覺得自己上了這個女人的當了,若她還真向皇上告狀,自己可要倒大黴了。
他用力握緊劍柄憤憤道:“你别太得意。”說完帶着人離開了侯府。
等人走後,秦妙蘇掀開被子,看到酆栎一直悶在裡面臉色都憋得紅了。
“侯爺快出來透透氣吧。”
“你出的這個主意不錯。”
秦妙蘇得意地揚了揚嘴角,欣然接受了他的誇獎。原本她是要幫酆栎把他塞進櫃子裡,然後想辦法阻撓宇文邵不去搜櫃子,可這個方法容易被揭穿,情急之下她腦袋一轉想到個更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直接藏在床上的被子裡。
一來宇文邵就算膽子大,可看到她躺在床上,也會有所顧忌不去搜床,二來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宇文邵肯定沒想到要找的人就在床上。
于是她換了床大的被子讓酆栎平躺在床的裡側不動,而她側躺在外面,這樣就不顯得床上有人。
“我救了侯爺一命,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要什麼表示?”
“允我在庫房再多拿一兩件東西,怎樣?”
“...你幹脆把家裡的庫房搬空吧。”
“侯爺~~人家可是救了你的性命,我不過就是在那個有無數寶貝的庫房裡拿那麼一兩件嘛。”
“出去,讓我睡一會。”
秦妙蘇還想說什麼結果被酆栎推下了床,她不甘心地看着床上的人,但是他側過身子連面也不讓她看,擺明了不想理她,秦妙蘇嘟嘟嘴暗道一聲小氣,出了房。
病的這幾日,秦妙蘇一直守在床邊照顧他,好在毒很快就解了,郎中開的藥效果好,加上酆栎自身的身體底子不錯,他恢複得很快。
夏日的末尾天氣漸漸涼爽起來,也催起了人的困意,早上秦妙蘇犯了懶不想起床,卻聽見酆栎在喊她。
她揉揉困倦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侯爺怎麼今日起這麼早?你身子還沒徹底好呢。”
“幫我穿衣,我要去早朝。”
“嗯?你要去上朝了?”
“陛下定了日子今日要上朝,我必須得去。”
她聽了隻得起來拖着還沒醒來的身子幫他穿衣,又站在門前送他離開。
“侯爺慢走。”
酆栎看了一眼她由于沒睡醒還略微浮腫的臉龐,忽然有種要上去掐一把的沖動。不過他到底忍住了自己的惡劣想法,收了爪子上朝去了。
秦妙蘇看到他總算是出了門,轉身打算繼續睡回籠覺,但是冷鋒叫住了她。
“夫人且慢,侯爺讓我傳話給你。”
“嗯?”她立即站住了,狐疑看着冷鋒。
“侯爺讓我和你說聲,他已經通知了庫房的人,讓你睡醒了自己去挑喜歡的東西,不限數量。”
“天啊,不限數量!”秦妙蘇喜得喊出了聲,又覺得大清早的自己的喊聲太大擾了清靜,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在原地蹦跳幾下跑回了屋子。
她撫了撫狂跳的心髒,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定是聽清楚了冷鋒的話,酆栎任她随意挑寶貝。
這樣潑天的富貴終于砸到她了啊啊啊!
還等什麼?趕緊收拾一下去庫房吧。
皇上召集衆臣上朝的日子并不固定,但一般情況下隔了四、五天會上朝,如果發生了緊急的事情也會突然要求上朝。
恰好這段空檔給了酆栎休養的時間,他身體裡的毒已經基本清除,皮膚下的紫色已經完全消失。
進宮後走到丹墀前,擡眸看到李邺成正站在上面的台階看着他。
酆栎知道躲不過,走上前向李邺成躬身行禮:“大殿下,别來無恙。”
李邺成皮笑肉不笑:“我看着侯爺倒是清減了幾分?怎麼,身體近來不好?”
“托殿下的福,身體算得不錯,隻是最近事多,可能操勞了些。”
“确實是啊,陛下信任侯爺,交給你的事也多。聽說連那日大光寺出了事,宇文将軍搜到你的府上都看不到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