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哈哈,當然是假的。”
“啊,你這大魔頭!”
慕玄臨顧不上管那跳着腳表達不滿的小孩,因為他現在得去找那個乞丐。
這是他們現在所能摸到的唯一線索。就算再不靠譜,也隻能從這裡入手了。
他在煙熏火燎的房屋周圍仔細巡察了一番,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着火的房子住的是一對年邁的夫婦,無兒無女,村裡所傳的什麼貴人,更是影兒都沒有。那老夫婦方才已經被人救了出去,送去給村裡的郎中看了。
而這大半都被燒焦的房子,慕玄臨也仔細看了,沒有看到被火燒毀的屍體痕迹。
方才村長說他已把全村的人都叫來了,那些人他也都看過一遍,根本沒有那乞丐的身影。
難道他已經從這個村子走了?
慕玄臨回到先前的地方,阿炎也早已不在原地。不過阿炎身上有他之前打下的印記,慕玄臨能感知到,他正在這村子邊界遊逛,也不知在做什麼。
隻要知道這小妖沒跑,他到底去做什麼,慕玄臨并不關心。他不再停留,開始往他們的住所走去。
走到離住所還有段距離之時,他聽見裡頭傳出了陌生的聲音。
難不成有其他人來了?
他不由加快了腳步。青栩還在裡面,若有意外,他絕不能讓他置身于危險之中。
一進院裡,便見屋門口站着一個身形佝偻的人影,而令儀站在那人與屋子之間,似乎在擋着房門不讓他進去。
那人影衣衫破舊,發絲散亂,遠遠看着便令人不願接近。
雖說這人模樣寒碜,但慕玄臨還是松了口氣。令儀既然好端端站在這裡,說明至少沒出什麼大事。
更重要的是,這人慕玄臨是認得的。
這不就是之前那個不見蹤影的乞丐!
遍尋他不見,原來竟跑到這裡來了。
慕玄臨向兩個人走去。令儀見了他,像是終于看到了救星,喊道:“主人!”
那乞丐聞聲,回過頭來。
慕玄臨頭一次這麼近地看見這乞丐的臉。
這人外形有種說不上的怪異,臉上髒兮兮的,的确是一副十分困窘的模樣。可透過那層褴褛,又能看出底下是個十分年輕的皮囊。
尤其是那雙眼睛,全沒有其他流浪者眼中被饑寒長期侵蝕的麻木,而是十分明亮的,裡頭仿佛蘊藏着什麼狡黠的心思,叫人覺得這人絕非平庸之輩。
慕玄臨将這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冷着臉問道:“你是何人?”
那乞丐開口,語中含笑:“我們不是見過許多次了麼?公子天人之姿,在下可是過目難忘啊。”
慕玄臨不置可否,心中卻已然有了猜測。這人能自己尋到這裡來,必然已經對他們一行人有所了解。或許,這乞丐與神農原真的有着些關系。
他不接話,乞丐也不尴尬,繼續說道。
“這幾日村子裡一直有人在打聽神農原之事,”他擡着污漬斑駁的臉,朝慕玄臨笑着,“這個人便是公子吧。”
慕玄臨颔首:“沒錯,是我。”
乞丐笑道:“那公子就行個方便,讓這位姑娘放在下進去吧?”
慕玄臨再次将視線放在了這個落魄乞丐身上。從外表看,這人與神農原那傳聞中的懸壺濟世之地可謂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但不知為何,當看着他的眼睛時,慕玄臨莫名便覺此人或許真的有些本事。
他看了人半晌,擡眼對令儀說:“令儀,讓他進去吧。”
“主人!可是他這個樣子......”
“讓他進去。”
令儀低下頭:“......是。”
得了允許,那乞丐也不跟慕玄臨客氣,徑自便踏進了屋内。
慕玄臨緊跟在他身後。暫且放此人進來,并不代表他放下了戒心。若是這人敢對青栩做什麼,他随時會出手要他的命。
乞丐走到榻前,湊上前去看那上面躺着的人。
床榻上的人面色灰敗,看上去已是死去多時了。而能身才能這麼久都保持不腐,且渾身都如此整潔幹淨,多半是有人在他身上用了什麼法術。
乞丐将青栩粗略打量了一番,便開始伸手去撩他的衣服。
慕玄臨眉頭緊皺,立時抓住了乞丐的胳膊:“你做什麼。”
“額,公子啊,”那乞丐讪笑道,“這治病救人呢,檢查身體是免不了的。”
見慕玄臨手上絲毫未松,他隻好繼續沒話找話:“那個,我見公子對此人如此上心,不知他是公子的什麼人?”
“他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