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住宿的地方分為東西兩個部分,慈真大師安排了兩人在東邊歇息,并且再三告誡兩人不要去西邊。
兩人颔首稱是,又捐了五兩銀子作為布施。
窗外的雨打在芭蕉葉上,風吹來了涼意,初曦将窗戶關的嚴實了些,胸前的銀紅色絲帶随風飄逸清揚,心頭卻湧上了一些愁緒。
蕭行芷18歲,可自己連自己的年齡都不知道。
入夜,她躺在床上,罕見的做了個格外真實的夢。
“師父,為什麼我要帶着面具啊?”
“為了僞裝,這個世上,暴露真相會害人害己。”
“可是我看到外面的人都沒有戴面具的。”
“他們也戴了,隻是你看不到罷了,他們的面具在心裡。”
“喔......”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小姑娘穿着粉裙子,在一闆一眼的練劍,看起來認真極了,突然,後撤一步時,踩中了一隻大狸貓的尾巴。
“嗷嗚!”
大狸貓怒氣沖沖的給了小姑娘腳踝一巴掌,但卻是用肉墊打的,沒有伸出爪子。
小姑娘自責不已,連忙放下了劍,幫大狸貓揉了揉尾巴,揉着揉着,一人一貓就開始打鬧了起來。
直到“咳咳”的一聲,一個白衣男子走了出來,嗔道:“阿曦,又頑皮了,快點好好練劍!”
這人仙風道骨,卻看不清面容,猛然間,她似乎又聽見了貓叫聲。
“喵嗚~”
她睜開了眸子,眼角已然濕潤。
原來自己也是有師父的,隻可惜她忘記了。
“喵嗚~”
貓叫聲越來越近,初曦爬了起來,竟然真的在外面看見了一隻大狸貓。
貓咪見到了她,搖了搖尾巴,便跑走了。
她穿上了衣服,也出了門。
然而當她剛剛追上大狸貓,将它抱起時,身後的屋子便猛然爆炸了。
“轟”的一聲,火光沖天,而且東邊這麼多房間,隻有自己的房間爆炸了。
她猛然倒退了兩步,松開了貓,一臉呆滞。
她對面的屋子,顧遠昭沒有來得及穿外衣便沖了出來,當他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她,悄然松了一口氣,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她搖了搖頭,有人要害她,是這隻貓救了她。
為什麼要害她呢?
是因為郡主的身份,還是自己原本的身份?
死裡逃生沒有讓她感到慶幸,反而讓她害怕和焦慮,她沖入了他的懷裡,環住了他的腰,淚珠滾滾而落。
他感受着胸前的濕潤,手掌緩緩的放到了她的肩膀上,收緊。
貓咪似乎不滿自己被抛下,來到了她的腳邊,用胖胖的臉頰蹭了蹭她的腳腕。
靜谧了幾秒,各個房間便傳來了腳步聲,兩人也不得不從擁抱中分開。
慈真道:“好端端的,怎麼就爆炸了?”
淨遠上前查看了一翻,道:“似乎是炮竹爆炸。”
顧遠昭問道:“寺内為何會有這麼多炮竹?”
慈真質問淨遠道:“明日便是公主壽辰,公主府貯備了一些炮竹在本寺内,可炮竹原本就放在貯藏室的,為何會無緣無故被搬到郡主的房間内?”
“貯藏室的鑰匙一直在我這裡。”
淨遠摸向了腰間,拿出了一串鑰匙,晃了晃。
慈真:“昨夜可曾有人來過貯藏室?”
淨遠回憶了一番,看向了初曦,欲言又止。
顧遠昭眯起了眸子:“是郡主來過?”
淨遠點了點頭:“隻有她來我這裡要過鑰匙。”
在一旁抱着貓的初曦道:“我房間内的枕頭太高了,睡不習慣,我害怕落枕,便去找淨遠要一個,我确實去過貯藏室,但很快就出來了,還把鑰匙還了回去。”
淨遠也沒有否認。
大家前去貯藏室看了看,發現這裡隻有一串腳印,和初曦的繡花鞋恰好吻合。
顧遠昭道:“依照這種爆竹的款式,若是有人在屋内點燃,是有一定的時間允許跑出房外的。”
随即他又轉過了頭,定定的看着初曦:“郡主為何半夜會離開屋内?”
初曦很不喜歡他這種眼神,當即惱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我為何要這樣做?”
顧遠昭:“我隻是問問。”
看着兩人臉色不對,慈真忙道:“算了算了,隻是一間客房,或許是有壞人在暗中作亂。”
初曦冷哼了一聲,直接跑了出去。
顧遠昭跟了上去,發現她已經騎上了馬,他道:“你不是不會騎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