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執秋道:“當然不必隻待在薛府,你也可以出來做事,你對哪個方面感興趣?”
薛晚月看着顧遠昭,眸中泛起了亮光:“初來長安,人生地不熟的,我又害怕和陌生人相處,幸好當年學的醫術還沒有忘記,不知道大理寺的獄醫一職是否有空缺?”
顧遠昭笑道:“正好葛大夫還嫌人手不足呢,阿姐若是願意來,就再好不過了。”
薛晚月柔柔的笑了笑,道:“倘若到了大理寺,再阿姐阿姐的叫,讓人聽去了反而不好,以後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即可。”
顧遠昭颔首:“阿姐說的是。”
薛晚月打趣他:“剛說完,你還叫我阿姐?”
顧遠昭愣了下,随後兩人一齊暢懷的笑了。
薛執秋在旁邊看着,也笑了,他道:“遠昭雖是我的徒弟,但這麼多年來也情同家人,你一直未娶妻,如今晚月的孝期已滿,你們若是在一起,對我來講就是親上加親了哈哈。”
薛晚月害羞道:“爺爺,你在說什麼呢?”
顧遠昭臉上閃過了一絲尴尬:“其實我......”
話未說完,外面就傳來了店小二的聲音:“你是哪個包間的?在這裡做什麼?”
幾人對視了一眼,顧遠昭連忙打開了門,卻看到樓梯拐角處的一抹粉色衣角。
是她?
顧遠昭追了上去。
初曦覺得自己真是丢人,偷聽還被抓包了,幸好跑得夠快。
然而當她在拐角慶幸地準備向下一個酒樓邁步時,卻被一道黑影擋住了去路。
“哈?顧遠昭,你吓我一跳!”
初曦拍着胸口後退了兩步,氣呼呼道。
顧遠昭垂眸看着她:“你剛剛在門外偷聽我們講話。”
初曦連忙否認:“我沒有!”
“......”
他闆着臉不說話的樣子還挺有威懾力的。
初曦手指扣了扣腰間的荷包,小聲懊惱道:“好吧,我有,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恰好路過,再說誰讓你們在背後議論我的?”
顧遠昭抿了抿唇:“我們隻是正常讨論案情,其實......我和阿姐不是......”
“我快要餓死了!”
初曦莫名的煩躁,大步向前走去,不想聽他吞吞吐吐的磨叽。
顧遠昭跟在了她的身後,也閉上了嘴。
誰知剛到拐角口,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薛晚月。
薛晚月身形瘦削高挑,看見了兩人,臉色微微僵硬,但又即刻溫柔的笑了笑,道:“阿昭,這是誰?”
顧遠昭道:“這便是佳宛郡主,阿姐,你幫我和師父說一聲,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薛晚月點了點頭,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裡靜靜地蔓延着苦澀。
兩人來到了一個小攤前,要了兩碗馄饨。
初曦心裡不爽,便埋頭吃得愈發快,嘴裡塞得滿滿地。
顧遠昭吃的慢了些,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初曦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顧遠昭:“沒什麼。”
初曦瞪着他,霸道道:“那不許看。”
因為已經快過了正午時間,所以馄饨小攤的顧客也少了,攤主看着顧遠昭兩人,笑道:“這還是顧大人第一次帶女子來我這裡吃飯呢。”
初曦聽聞此言,握住筷子的手夾脫了一個馄饨,馄饨落回了湯裡,濺起了一個油花,有幾滴湯汁噴到了她的手背上。
顧遠昭拿出了手帕幫她擦拭,道:“老陳廚藝精湛、為人厚道,我們常常來這裡吃點小吃。”
老陳笑呵呵道:“這一行幹了許多年了,顧客吃得開心,我也高興。”
吃完了馄饨,初曦覺得肚子暖呼呼的,心情也好了,她笑道:“顧大人,這頓飯我請,你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顧遠昭停下了筷子:“什麼忙?”
初曦:“我有個丫鬟,叫做彩琦,因為受我連累而被王府發賣了,我想找到她,尋思着顧大人在長安這麼多年,總是有些人脈的。”
顧遠昭:“是昨日跟在你身旁的那個丫鬟?她被牙婆從王府帶出來後,便花錢給自己贖身,後來進入了一個茶樓,便不知所蹤了。”
初曦感到奇怪:“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遠昭:“我昨日暗中跟着她來着。”
初曦心裡又不舒服了:“那你昨夜怎麼不告訴我?”
顧遠昭:“你沒有問。”
初曦瞪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小攤。
顧遠昭留下了銀子,又快走兩步追了上去。
初曦不高興了:“你老是跟着我做什麼?”
顧遠昭:“......我今日休沐,觀音禅寺附近的菊花剛好盛開,你想不想去看看?”
初曦有些心動,又看了看天色:“現在出發是不是晚了點?”
顧遠昭:“可以牽兩匹馬......你會騎馬嗎?”
初曦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反正是搖了搖頭。
算了,晚就晚了呗,反正這次能出來玩,下次就不一定了,那個王妃還挺嚴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