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塵:“渴......”
初曦拿起了一杯茶,捏住了他的下巴,慢慢的灌了進去。
“咳咳......”
許是被嗆到了,沈夜塵微微醒來,眸中短暫的錯愕後,便是溢滿了擔憂:“行芷,你沒事吧?”
初曦:“我沒事,有事的是你,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刀?”
沈夜塵一臉真摯:“我當時什麼都來不及想,隻是害怕你受傷。”
初曦:“現在,我反而欠了你一個救命之恩,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
沈夜塵眸中含着星星亮光:“以身相......”
話未說完,初曦便打斷了他:“你做夢!”
沈夜塵睫毛微微低垂:“那便算了,我救你是心甘情願的,你不必報答。”
初曦隻覺得心口發堵,他确實什麼都不缺,現在看上去還十分可憐。
“咳咳......”
沈夜塵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熱......”
他此刻像個煮熟的水晶蝦,張着嘴探出了舌頭喘息着散熱。
初曦憋着笑,幫他撤下了兩條毛毯,道:“其實,你這樣看起來還顯得挺健康的。”
沈夜塵:“你真是沒良心。”
因為這件事,兩人的關系反而親近了許多。
初曦也不明白,自己以前既然覺得他熟悉,為何還莫名其妙的排斥他,對他有敵意呢。
沈夜塵很得女皇的歡心,不僅年紀輕輕便被破格封為郡王,還另建了一座豪華的府邸。
馬車到了玄清郡王府,沈夜塵又不知何時已然昏睡了過去,仍舊是緊緊地抓着初曦的袖子。
初曦要遞給李四,要把自己的袖子抽回來,他也不撒手。
李四:“郡主你看,我家主人是為了你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初曦無法,隻能小心翼翼地抱着他進入了郡王府,心裡不爽,咬牙道:“抱了你兩次,這救命之恩我就算是還了!”
沈夜塵無動于衷。
“郡主!”
門外,是急忙騎馬追來的顧遠昭。
聽見他的聲音,初曦手一抖,差點把懷裡的男人扔出去。
沈夜塵身體僵硬着抓緊了她的手臂,睫毛簌簌地顫抖着。
李四攔在了顧遠昭的面前。
顧遠昭:“聽說郡王殿下受傷了,我來看看。”
李四:“郡王沒有生命之憂,顧少卿請回吧。”
顧遠昭發現初曦沒有受傷,稍稍安心一些,但她此刻抱着沈夜塵,反而讓他的不放心,便繼續道:“那我找郡主說點事。”
李四:“不好意思,府内有規定,沒有郡王的命令,不得私自放外人進來。”
初曦本來是停住了腳步背對着他們的,一想起剛剛自己性命垂危之際找不到他的人,心裡就憋着氣,于是繼續向前走,并未轉身和他搭話。
“郡主!”
顧遠昭急急的喚了一聲,卻隻看到她的背影消失于自己的視線,他眸中的亮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李四一臉譏諷道:“顧少卿,郡主和郡王郎才女貌、天潢貴胄、天作之合,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顧遠昭黑眸沉沉,抿着唇轉身離去。
他獨自策馬來到了混元山,順着匪徒的腳印以及草彎折的痕迹,尋到了一座農家大院,裡面聚集着二三十名匪徒,他們正聚在一起喝酒吃肉。
看見了顧遠昭,連忙緊張的站了起來,拿起了刀劍。
“顧遠昭!”
呵,什麼樣的土匪會認識自己?
顧遠昭手握着刀,一人堵住了門口,冷漠道:“一起上吧。”
回到了大理寺,他便将人犯都壓入了監獄,看着顧遠昭衣袍上的血污,薛執秋問道:“郡主可有事?”
薛晚月也看了過來。
顧遠昭:“無事,是玄清郡王和雲雅郡王及時救了她們。”
薛晚月貌似不經意道:“聽說玄清郡王正在和佳宛郡主議婚,我本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倒像是真的了。”
顧遠昭一言不發的走入了自己屋内,換了身幹淨的衣裳,連夜審訊犯人。
天色已黑,初曦原本是打算回去的,但是沈夜塵趴在那裡,嘴唇發白,時不時的便輕輕喚她一聲:
“行芷,你在嗎?”
“行芷,别走。”
“好疼~”
他終究是因為自己而受傷的,初曦沒好意思離開。
剛回府時,蕭樂姝來了一次,但被李四以“郡王需要靜養”為理由送回去了。
臨走時,她不悅的瞪了初曦一眼,初曦立馬瞪了回去,她還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