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李四擔憂的要上前,卻被顧遠昭扣住了手腕。
李四急了:“郡主殿下,我家主人為了救你受了傷,到現在還沒有好。”
初曦更用力的收緊了手勁,衣領勒住了他的喉結:“我這不是來給你家主人檢查傷勢了嗎?急什麼?”
沈夜塵因為呼吸困難而被迫仰着頭,虛弱而深情的看着她:“就算是行芷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更何況隻是......我們都議親了,自然是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顧遠昭重複道:“議親?”
初曦身體僵硬在原地,不敢回頭,渾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腦海,咬牙道:“誰跟你議親了?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就上門提親?趕緊把我的生辰八字還給我!”
沈夜塵臉已然憋得通紅:“還、還不了了......咳咳......已經送到神靈前占蔔吉兇了。”
初曦被氣笑了:“你小子做事挺麻利啊,一點時間都不耽誤。”
沈夜塵實在是呼吸困難了,将手覆到了她的手上,初曦卻一撒手,将他扔回到了榻上。
沈夜塵捂着後背,額頭又冒出了冷汗,大口喘着氣,一臉委屈:“我這都是因為在乎你。”
初曦來到了桌案前,拿過了紙和筆,塞到了他的手裡,強硬道:“給我寫!退婚書。”
沈夜塵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筆,哆嗦道:“疼~,我實在是沒有力氣。”
初曦立即抽出了顧遠昭腰間的佩刀,架到了李四的脖子上,寒着臉道:“寫不寫?”
沈夜塵無奈的歎道:“我寫就是了,你把刀放下。”
初曦收起了刀:“哼,算你識時務。”
沈夜塵磨磨蹭蹭的寫好了退婚書,并在上面保證未經郡主同意,永不提親,還在初曦的威逼下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和私印。
初曦看了又看,總算是滿意了,将紙收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娶不到我,你就偷着樂吧,若是再敢動歪心思,我饒不了你。”
沈夜塵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初曦和顧遠昭離去,才用力掰斷了手中的筆,渾身散發出戾氣。
李四:“主人,如今怎麼辦?”
沈夜塵白了他一眼:“先給我上藥。”
兩人出來時,圓月已經爬上了半空,灑下清輝,空中淡淡的桂花香氣,為甯靜的黑夜鋪滿浪漫。
初曦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情算是通暢了許多。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看見沈夜塵吃癟,她就有一種莫名的爽感,可她也覺得這樣不好,顯得自己有點變态。
顧遠昭抿了抿唇:“我送你回去。”
初曦:“我不!”
顧遠昭:“???”
初曦:“大理寺那個房間,現在還空着嗎?”
發現顧遠昭還沒反應過來,她又道:“我在這裡做事,住在這裡不是很正常嗎?你們真是沒有眼力見,到現在都沒有給我安排住所。”
顧遠昭輕笑道:“是我疏忽了,那就委屈你了。”
路上,他購買了一個粉色帷帽,遞給了初曦。
初曦接了過來,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顧遠昭:“為了郡主的清譽着想。”
初曦沒想太多,戴在了頭上,心裡還有些喜悅。
到了大理寺,卻正好有個男子出來望月,看見了顧遠昭,點頭道:“顧少卿。”
這男子一身青色長袍,書生氣質身材消瘦,臉上帶着幾分憂傷。
男子離開後,初曦好奇道:“這是大理寺新來的主簙?”
顧遠昭定定的望着她:“你不認識他?”
初曦:“奇怪,我又沒見過他,大理寺這麼多人,我還能誰都認得清?”
顧遠昭突然道:“你到底是誰?”
初曦目光遊離了起來:“我就是我,還能是誰?”
顧遠昭:“可是根據我當日查看的蛛絲馬迹,你似乎并不是郡主。”
初曦陰陽怪氣道:“哦?你很懂喲,你都沒有見過郡主,卻比太子太子妃還知道誰是郡主。”
顧遠昭:“我确實不熟悉郡主,可有一個人對郡主很熟悉,郡主還與他青梅竹馬,我想郡主也不會不認識他。”
初曦心髒一顫,有些慌張:“你是說,他是......季輕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