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深吸了口氣,帶上了副普通的人皮面具,便去找薛晚月了,然而到了薛府才發現,薛晚月已經去葉府了。
初曦又連忙趕到了葉府,正好看到她被兩名壯碩的婆子推倒在地。
初曦沖了上去,将薛晚月扶了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麼?欺負一個弱女子?”
葉家老夫人坐在上面,神色倨傲:“弱女子?人家可是丞相大人的千金,我們小門小戶的得罪不起。”
初曦:“嘴上說着得罪不起,行動上卻這般粗魯?小門小戶,可别給小門小戶丢人了。”
葉老夫人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說什麼?你又是誰?為何擅闖我們侯府?”
初曦道:“我是薛晚月的朋友。”
看了看薛晚月,葉老夫人冷笑道:
“果然如此,都和她一樣分不出個眉眼高低的,當初我們葉家不讓她走,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可是她呢,非說這裡限制了她的自由,耽誤了她的青春,要離開我們葉家。”
“我們如她所願了,可是她現在看見我們家千衡有出息了又後悔,哼,早幹什麼去了?”
薛晚月:“我并非後悔,隻是想來問一問,你們是什麼時候得知葉千衡沒有死的?”
葉老夫人眉宇間帶着不自在。
“這跟你有什麼幹系?”
門外,是葉千衡和他的妻子兒子。
這聲冷淡至極的聲音,便是出自葉千衡之口,薛晚月聽見了他的話,單薄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淚珠又奪眶而出。
當初愛得有多麼熾烈,如今就顯得多麼荒唐可笑,四年未見,人家連孩子都有了,當年青梅竹馬的那份情,早就不複存在了。
初曦:“這孩子個子挺高啊,幾歲了?”
“姐姐,我今年三歲了。”
小娃娃倒是不怕生人,笑道。
三歲,這麼說剛在戰場上受傷假死,兩人就在一起了。
“阿若!”
葉千衡呵斥道。
葉老夫人一看見孫子,便一改剛才的冷臉,笑眯眯地沖着阿若伸手:
“阿若,我的金孫兒,快點過來,一上午不見,真是想死奶奶了。”
阿若聽話的走到葉老夫人的跟前,又看了看薛晚月,道:“這個姐姐也好漂亮。”
“比你娘親還漂亮嗎?”
陳白水說道。
“阿水!”
葉千衡又不贊同道。
陳白水莞爾一笑,雙手抱住了葉千衡的胳膊撒嬌道:“我開玩笑的啊,這裡的氣氛這麼沉悶,笑一笑不是很好嗎?”
葉老夫人看見她這般不莊重的舉止,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是礙于薛晚月還在這裡,故而她也沒有将自己的心思表現出來。
這來自蠻荒之地的女子,真是不懂規矩,好歹肚子争氣,給我生了個大孫子,而那個薛晚月,成天苦着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葉家怎麼欠她的了。
葉千衡對薛晚月道:“我在邊境九死一生,确實受了很重的傷失憶了,被阿水撿到,阿水是個善良的女子,我便為了報恩而與她在一起了。”
“你我之間或許曾經有過一段情,可四年過去了,你若是還對我念念不忘,就算是不殉情,也不至于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葉家。”
“如今你再來找我,别說是再想做我的妻子,就算是妾,那也是不行的,我已經和阿水在一起了,我們之間容不下第三人。”
聽到此話,薛晚月僅剩下的那點期盼也落空了。
她确實懷着隐蔽的心思,想要葉千衡能夠記起什麼來,可她也不願意與其他女人共事一夫,可心底還是不甘願的,她雙眸紅腫道:“所以說,還是你先背叛的我。”
葉千衡指尖微動,内心竟然叫嚣着要為她擦眼淚的沖動,然而理智阻止了他。
他不記得兩人的過往,但如今隻能橋歸橋,更何況這個女人也沒有那麼愛他。
葉千衡将袖子一甩,背過了身去:“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薛姑娘若是想要補償,出個價吧!”
陳若水坐在椅子上,拿了個蘋果啃了起來,俨然一副看熱鬧的架勢,聽見葉千衡這麼說,不贊同道:
“千衡,若是你真的對不起人家,就要先道個歉,沒有什麼是道歉解決不了的。”
薛晚月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倔強道:“不必了,既然話已經說明白了,那我便告辭了,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初曦扶着薛晚月走了出去,回頭又看了葉千衡一眼,隻見這個男人的眼眶竟然也紅了。
唉,世事無常罷了。
看見他們這樣,她突然又很想顧遠昭了,很想很想他。
于是她便在街上買了些糕點,來到了大理寺。
“請問顧少卿在嗎?我是他表妹,來給他送點吃的。”
“表妹?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顧少卿還有表妹?”
老袁眯起眼睛看向她。
顧遠昭聽說了表妹後,也是沉思了幾秒,便邁步來到了大門口,看見了帶着面具的初曦,便将她迎了進來,接過了她手裡的竹筐。
或許是兩人有些熟悉了,所以即便是初曦帶着面具,他也猜出了是她。
進入了房間,他将糕點放到桌子上,問道:“你怎麼來了?”
初曦抱住了他的腰:“不歡迎啊?”
他的腰十分緊緻,還有塊狀分明的腹肌,很有手感。
顧遠昭雖然覺得有點癢,卻也任她摸着,内心泛着不可明說的喜悅:“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