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道:“哈哈,你小子再這樣胡鬧,我便派人告訴你爹去。”
沈夜塵笑道:“罷,我再不胡鬧就是了,多大個人了,還告訴他老人家管我。”
傲琴卻繃着臉問道:“沈夜塵,你剛剛确實是在開玩笑?你也不必哄我,若是真有,就請出來,我也讨教一番。”
沈夜塵從容的走上了台,路過那個男子時,又特地看了看,觀其發質,似乎是個異族男子。
傲琴:“你上來做什麼?”
沈夜塵勾起唇角:“我就是那名女子,姨媽,我給你彈奏一首如何?”
傲琴皺眉:“你的琴技雖然也算可以入耳,但到底是遠不如我的,去一邊玩,不要侮辱了我的琴。”
聽到這裡,初曦忍不住笑了,這女子雖然不苟言笑,卻也十分可愛。
特别是沈夜塵在她這裡吃癟的樣子,好有趣。
沈夜塵做了個鬼臉,道:“既然姨媽嫌棄我,那我就先告辭了。”
傲琴:“你請便,依我所言,本不該邀請你。”
周夫人連忙啐了傲琴一口:“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她又笑着對沈夜塵招手:“夜塵,來我這裡坐着。”
傲琴冷着臉起身:“幾個時辰過去了,我乏了,先告退了。”
說完,竟徑直進入了府中。
既然主角都走了,其他客人在此也沒有了意義,周夫人心中尴尬,面上卻笑道:
“小女就是這般矜持的性子,天黑了,要不然大家就散了吧?”
當晚,初曦被一道密旨召入了宮。
幽暗的燭火忽閃忽滅之下,女皇穿着明黃色的寝衣坐在那裡,淩厲的下颌線,壓迫感十足,她問道:“聽說你今日參加了魏國府的宴會?”
初曦跪在地上:“陛下,初曦有罪。”
女皇挑眉:“哦?起來吧,不過是參加個宴會而已,朕又沒說怪你。”
初曦:“不,初曦不敢起來,初曦身為暗衛,卻愛上了顧遠昭,并想要辭去職位嫁給他為妻,是初曦不忠。”
女皇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扳指,道:
“辭職一事,你已經跟朕提過了,初曦,朕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天真,皇家的暗衛,知道的秘密自然是很多的,朕又怎麼會允許你輕易辭職呢?”
初曦瞪大了眼睛,忍住了即将奪眶而出的淚水。
其實她早有心理準備,她甚至還知道這事可能會連累到顧遠昭。
可是她卻不得不告訴陛下實情,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女皇的實力深不可測,她手段狠辣,隻允許對她忠心不二的人存在。
而顧遠昭和自己的感情,就算是有意瞞,也是瞞不住的,她總覺得一路上有人在跟蹤自己。
而那神鳥教的尊者是自己的師父,或許,女皇也并不那麼信任自己。
若是當時自己沒有和師父反目,或許也會被女皇處死。
暗衛是一項危險又需要特别謹慎的職業,而她雖然足夠小心翼翼了,卻天生性子不夠謹慎,也并非睿智之人。
她隻能盡量顯示自己的忠誠,祈禱陛下是個明君。
初曦道:“初曦雖然愛上了顧遠昭,卻并未告訴他初曦的真實身份,愛情這種東西,也并非生活的必需品,若是陛下還有用得着初曦的地方,初曦願意繼續擔任蝶衛,為陛下效忠。”
女皇道:“啧啧,還挺會說話的,起來吧,再不起來,就把膝蓋割了,永遠都不用起來了。”
初曦立即站了起來,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女皇向她招手:“你過來。”
初曦不解其意,但還是向前走了兩步,看女皇沒有叫停的意思,便大着膽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女皇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品評道:
“長得水靈靈的,怪不得讓木頭人顧少卿也動了情呢。
朕雖然是個皇帝,卻也是個女人,朕年輕的時候也經曆過情情愛愛,并認為那是世上最珍貴最難得的東西。
若是世上沒有了真情,男女在一起隻是為了解決欲望,那就顯得很沒意思了。
朕也并非那種鐵石心腸的人,隻是朕花費心血培養了你,本想着花費心思多用你幾年呢,結果你卻偏偏這般急着要去。”
初曦忙道:“那初曦不辭職了,初曦現在身上沒有任務,陛下請吩咐。”
女皇:“我們與西戎交戰數年,雖然前剛不久獲得了個大勝仗,然而那葉将軍畢竟在邊境多年未歸,朕也是奇怪,他是如何有本事刺探到西戎軍情的,你悄悄去葉府查一查。”
初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