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認為,是否真的鏟除二皇子不重要,但是讓西戎國兩位重量級皇子互相争鬥很重要。
太子是個病包子,但是善于隐忍,工于心計。
二皇子雖然莽撞,卻身強體壯,在西戎還有個智商很高重權在握的舅舅幫趁着。
兩虎相争,誰輸誰赢對于女皇來說都是漁翁得利。
但倘若二皇子死在了大盛,那麼對于女皇來說絕對沒有半點好處。
到那時,太子會穩坐王位,而二皇子的那位不好惹的舅舅,一定會大動幹戈興兵來犯。
故而女皇隻是在信中告知他:會派人過去幫助太子,請太子在令弟大婚時動手。
女皇思來想去,還是叫來了初曦。
沒辦法,雖然初曦的武藝平平,但是勝在人長得漂亮,會的技藝也多。
初曦聽完了前因後果,直接呆愣在了原地:“陛下的意思是說,讓屬下去和親?可二皇子不是非傲琴不娶嗎?”
女皇笑道:“這個二皇子是個音癡,他喜歡傲琴,或許隻是因為她彈琴好聽。你可以彈琴引誘于他,再使用攝魂術,總之,你若是辦成了此事,那麼你和顧遠昭的婚事,朕親自做主。”
初曦重重叩頭:“多謝陛下。”
斑駁的陽光照在了白雪上,魏國府的大門前,擎烈又潑了一盆狗血,叉着腰罵罵叨叨:
“好啊,不開門是吧?那我接着罵,你們把我未過門的媳婦逼死了,我一定要找你們算賬,要讓你們的皇帝将你們滿門全滅!”
魏國府的人都不敢從大門出去,一應采買全從後門小路。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周夫人哭得幾欲昏厥。
自己的女兒屍骨未寒,還無處話悲涼,反而要被别人堵着門口撒潑。
前幾日這二皇子還興緻沖沖的往這裡送禮,還笑着說要回國多運些彩禮來,結果如今,卻翻臉成這樣。
别說周夫人了,就是她的夫君丁山此刻也動了怒,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真是豈有此理!”
“若不是看在兩國交好,正在和談階段,真是應該宰了他!”
周夫人的眼淚剛從眸中掉落,聽見這句話,連忙撲過去用手帕捂住丁山的嘴:“夫君,莫要胡言。”
丁山雙眸通紅,此刻懊惱不已:“這男人撒起潑來,比女人可難纏多了,他這樣鬧下去,可怎麼得了?旁人會如何看待我們魏國府?我們魏國府的體面都讓這個二皇子給折騰沒了!”
周夫人抱怨道:“都是你的錯,你當初若是不把她關起來,她也不會自盡,自己女兒是什麼要強剛烈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丁山皺眉,久久不語。
初曦悄悄從後門走了進來,派人帶來了名琴繞梁。
魏國府的人聽說她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故而都配合着她。
“铮~”
“铮~”
“铮~铮~”
門内突然傳來了悅耳的古琴聲,二皇子停止了暴怒,踹向魏國府大門的腳停了下來,眸中出現了訝異、驚豔。
“是誰能彈奏出如此動人美妙的歌聲?”
二皇子低聲問道,他身旁的侍衛剛要進門,卻被他攔了下來。
他坐在了椅子上,将雙腿放好,正襟危坐的聽了起來。
越聽心情越好,一曲畢,竟覺得意猶未盡。
“吱呀~”
魏國府的大門打開,二皇子站了起來,卻看到一個黃裙女子獨坐在院内,微風吹過,樹上的楓葉飄蕩到了她的身前古琴上。
素手拾起楓葉,梨渦淺笑,宛如落入凡塵的仙子,清淡雅緻,柔和嬌俏。
二皇子驚呆了:“世上竟有如此出塵的女子。”
“铮~铮~”
初曦又彈奏了第二個曲子。
兩個曲子彈奏完,她便起身,抱着古琴進入了屋内,二皇子連忙追了上來,卻被魏國府的門衛攔截住了。
二皇子不複剛剛盛氣淩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反而憨憨笑道:“這位大哥,請問剛剛那位姑娘是何人?”
門衛不苟言笑道:“無可奉告。”
初曦一連三日,每日都來彈奏兩曲,彈完便離開,而二皇子每日的态度愈發恭謹,雖然進不得門,卻給魏國府送了不少賠禮。
丁山冷哼道:“前據而後恭,這就是西戎國的皇子?”
周夫人:“陛下這是何意?”
丁山:“無知婦人!竟然連這都看不出來,陛下這是要讓咱們認下初曦姑娘,讓初曦姑娘代替咱們女兒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