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站了起來,來到了陳白水的面前,仔細觀察她的面容,又拿起了她的手腕,摸向了她手腕處的那個紅麝香珠手串。
太子妃雙手捏住了陳白水的肩膀,神色激動道:“你這手串,是從哪裡得到的?可是樂姝給你的? ”
蕭樂姝不明所以的伸出了胳膊:“母妃這說的是哪裡話?我這手串都是随身攜帶的。”
陳白水:“撫養我長大的婆婆說,這手串是我娘親留給我的遺物。”
太子妃:“撫養你的婆婆,姓什麼?”
陳白水:“有兩個婆婆,一個喚作阿花,一個喚作阿蘭。”
太子妃瞬間明白了:“竟然是她們。”
太子也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女皇問道:“她們是誰?”
太子妃道:“回禀陛下,這是太子的兩個侍妾,原本是負責照顧我新生下的芷兒的。
因為當年太子要去楚州,我為了方便,便在臨行前給了她們二人一筆錢,讓她們離開。
沒想到、沒想到她們竟然一時懷恨在心,做出了替換嬰兒的事情來。”
玄清郡王說道:“那可真是巧了呢,正好在今日,在大庭廣衆之下真相大白。”
初曦看他那不懷好意的模樣,便心中有氣,偷偷瞪了他一眼。
玄清郡王收到了她的白眼,用扇子捂嘴輕笑,心情甚好。
太子妃看着容貌酷似自己的孩兒,母愛發作,拉着她的手殷切問道:
“這些年,你日子過得如何?她們二人可有虐待你?”
蕭行芷立在那裡,頓顯尴尬,蕭樂姝反而笑了,來到了她身旁,悄悄耳語道:
“原來你不是我的親姐姐啊,今日這一出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原本想要奉承陛下溜須拍馬,如今卻原形畢露了呢。”
蕭行芷搖了搖頭,并未理睬她。
女皇:“既然是被掉包了,那如今撥亂反正便是。”
陳白水跪在了地上,哭着道:“陛下,民女是戴罪之身,不敢認太子太子妃為父母。”
女皇皺眉:“這是怎麼說?”
陳白水叩頭道:“民女是葉千衡的妻子,原本應當于明日問斬,然而今日從監獄中逃出,來到了這裡,民女有罪。”
女皇可對葉千衡這個名字太熟悉了,一提到他就咬牙切齒了,畢竟他可是害得自己八萬大軍葬身火海的罪魁禍首。
然而葉千衡已經死了,他的妻子,或許并不應該受到這麼嚴重的懲罰。
女皇問道:“衆愛卿以為如何?”
太子放在袖口内的手已經冰涼了,從女兒失而複得的喜悅中又驚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歎息着:還不如不發現真相呢,真是個禍害!
太子妃也眉頭緊鎖,立即退後了一步,離陳白水遠了一些。
見此,陳白水的眸光黯淡了許多。
薛執秋走了出來,笑呵呵道:“既是如此,就恭喜陛下重獲親孫女了。”
一錘定音,他作為德高望重的老丞相,在朝中是很具有威望的。
玄清郡王也樂于賣太子這個面子,道:“陛下,今日本是太子殿下的生辰,隻應該有喜事,而不應當有哀傷。”
陳白水看向了玄清郡王,隻覺得他儀表堂堂,有仙人之姿,比葉千衡更勝十倍,不禁怦然心動。
陳白水被赦免了,初曦也主動找到了女皇請罪。
雖然女皇當時并未反應過來陳白水一介小小女流是如何逃出監獄的,但是難保事後不會起疑心。
女皇瞪着她:“大膽初曦,你竟然敢擅自妄為!”
初曦:“陛下,初曦也并不确定那陳白水的真實身份,隻是想要當堂鑒定一下。”
女皇想了想那陳白水的模樣,長得一雙又大又圓的眸子,明亮有神,自己很是喜愛。
若是以前,她定然是會生氣的,可是現在,女皇年紀大了,更加重視親情了,故而反倒扶起了初曦,道:
“此事算你功大于過,朕非但不追究,還要賜你黃金百兩。”
初曦頓時喜笑顔開:“多謝陛下。”
另一邊,正緊鑼密鼓的準備婚事的魏國府,卻迎來了一樁悲傷之事。
這一日清晨,丫鬟剛剛給傲琴送飯,誰知傲琴趁人不注意,竟然直接将碗摔到了地上,随後用瓷碗的碎片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手腕血流不止,等大夫趕來時,傲琴已經停止了呼吸。
雖然傲琴是自盡而亡,但是女皇為了安撫魏國府,還是沒有責備,反而允許其破格以郡主的身份下葬。
魏國府的女兒死了,可這婚事還是要繼續的。
在長安等着娶媳婦的西戎國二皇子頓時又氣又惱,來到了魏國府門前大鬧,說是他們害死了自己未過門的媳婦。
魏國府的人愁眉不展,女皇收到了西戎國太子的信,信中言明,若是能助其鏟除二皇子的勢力,将送黃金千兩,美酒萬壇,兩國永修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