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獨屬于裴知欲的所有物。
裴知欲生日當天,許羽書把他叫到了學校頂樓的天台。
兩人相對而立,站在充斥着狂風的台階上,那天風很大,吹得許羽書發絲淩亂,耳朵通紅。
“裴知欲。”她雙手背到身後,歪了歪頭,神秘兮兮地說:“猜猜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讓我想想啊,”裴知欲長長地嗯了一聲,故作深沉地思考,“是你數學考了高分的試卷,還是排名進步了的成績單?或者是英語得獎了的證書?”
“裴知欲!”許羽書繃着臉瞪他,“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ok。”他雙手舉過頭頂,笑得散漫:“送我的禮物?”
明明是許羽書讓他猜的,可真猜出來了,她居然又破天荒感到不好意思了。
她抿了抿唇,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算是。”
裴知欲唇角勾了下:“那怎麼還不給我?”
狂風大作,呼号聲嗚嗚作響,許羽書卻明确感知到體溫在上升。
還聽見了自己如擂的心跳。
許羽書耳朵發燙,感覺到無所适從,在他的注視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擱了,她把禮物胡亂地塞他手裡,轉身就想走。
“等會兒。”裴知欲拉住她,“還沒上課呢,急什麼。”
“……”許羽書咽了咽口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還有什麼事嗎。”
“有啊,”裴知欲慢悠悠地說:“我還沒道謝呢。”
他聲音帶着笑意:“謝謝許同學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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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羽書第二天沒有拍攝,一覺睡到自然醒,才不緊不慢地去工作室,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薛曉和另一個助理坐在辦公椅上,埋頭整理着預約客戶的信息,聽見動靜紛紛擡起頭打招呼。
“羽書姐,你來了。”
許羽書環視一圈:“時雅還沒來?”
薛曉老實回答:“雅雅姐今天大早上來了一趟,整理完片子,又火急火燎走了,我來的時候剛好碰上她。”
許羽書點了點頭,單手拖過來一把滑椅,打開電腦,半弓着身子專心投入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忽然嗡嗡地震動起來,許羽書看了眼來電,備注顯示為舅媽。
她挺直腰背,活動了下發酸的脖頸,一邊接通電話一邊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剛邁出充斥着暖流的辦公區,寒風就毫無阻隔地兜頭灌來,夾雜着初冬微涼的濕冷。
許羽書瑟縮了下,單手揣進兜裡,另隻手拿着手機,溫聲喊:“舅媽。”
“書書啊,剛剛工作呢?”衛慧聲音難得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舅媽那天不是說要給你介紹個好對象嗎,那肯定得說到做到,這不,你一走我就立馬去問老李了。”
很奇怪,許羽書剛剛還感到有些冷,這會兒又莫名有些悶,她随手開了免提,松了松領口,呼吸才重新通暢起來。
那頭的聲音依然喋喋不休地從聽筒裡傳出來。
“你猜怎麼着,人家兒子也同意了,還誇你長得好來着,願意和你相處相處,舅媽知道你工作忙,也不讓你自個操心,時間地點一準兒都給你們安排好,就這周天的下午,到時候你直接過去就行——”
許羽書打斷衛慧的話,直接表明态度:“舅媽您不用忙活了,我說了最近沒空,您就算安排了我也沒時間去。”
“那我都跟人家說好了,你這樣要讓别人怎麼看我?”衛慧似乎沒料到她會玩陽奉陰違這一套,再開口時語氣變得激動許多,“你不滿意什麼呢,人老李家兒子多有出息,你還這不願意那不願意,跟你自己能找到多好的對象似的。”
許羽書淡淡說:“我找不找得到好的不勞您費心,就算我以後嫁不出去孤獨終老,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跟您沒什麼關系,也用不着您擔心。”
“你這孩子犟什麼呢,”衛慧見她态度堅決,不由得惱羞成怒起來,“人兒子條件這麼好,舅媽會害你嗎,去一趟又不會少塊肉,反正我跟老李說好了,等回頭你直接去就行了。”
“您跟李叔究竟說了什麼,或者保證了什麼我都不管,但我話說到前頭,我不可能會去的,到時候放了人家鴿子,丢的可是您的臉。”許羽書懶得跟她無休止地争論,說完就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因為心情欠佳,許羽書沒直接折回工作室,而是抛了抛手機,漫無目的地眺望着遠處。
初入冬季,萬物都開始悄無聲息地凋零,牆角的樹梢被刮得蔫頭耷腦,像是人滞後的情緒感知。
許羽書盯着那塊被凍得有些發秃的枝桠看了會兒,心情莫名其妙被緩解些許,随手拍張照片發了條朋友圈。
然後她走回工作室,抱着電腦重新紮進數不勝數的方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