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學會的隻是可憐和乞讨,沒有自己真正生存的本領,這些捐贈者一走,又是一切照舊。
姜末腦子暈沉得厲害,對面男人輪廓深邃面容近在咫尺,漆黑的桃花眸于涼薄種染上一絲異常的情緒。
她滿腦子都是沈卻剛剛那句半肯定的話式,與李嬌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交織。
很難受。
拼盡全力也證明不了自己,真的好難受。
啊鼽一聲。
姜末身子一抖,打了個噴嚏,鼻尖和眼尾都紅紅得,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樣。
她忽然一骨碌翻身坐起來,柔軟的真絲睡衣被在腰腹處堆疊皺褶,往上拱拽,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腰,弧度纖弱柔軟得剛剛好。
“這件事我是做錯了。”她說,帶着濃重的鼻音和哭腔,“但是你作為我的上司也不攔着,你也有責任。”
姜末說完,還挺硬氣,脖子一梗,大有拉着沈卻一同下水的勢頭。
她還挺驕傲?
沈卻微頓,硬是被姜末這猝不及防破釜沉舟似得轉變弄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敢情他剛剛說的什麼這妮子是一點兒也沒聽進入,拉他下水倒是有一套。
都燒成這樣的還惦記這事兒呢。
沈卻眯着眼:“是你同我信誓旦旦保證。”
“你又沒錄音,我可以抵死不認。”姜末脖子梗着。
被沈卻涼飕飕得目光看得慫是慫,氣勢卻不能輸。
她小聲加上一句,“反正我不辭職。”
結果還沒下來,她才不要就這麼認輸。
外面的雨絲撞在窗戶上,發出聲響,屋子裡的氣氛緊繃凝重。
沈卻沒動,也沒說話,似乎是懶得與生病的小朋友計較的長輩。
他懶得同她争辯,徐南風早就聯絡好的醫生怎麼到的這麼慢。
偏偏某些人燒糊塗了,負隅頑抗也就罷了,還要蹬鼻子上臉。
姜末将被子撩起來一邊兒,她似乎嫌棄這麼坐着比沈卻矮一截兒,士氣低落,竟然在屁股底下墊了個枕頭,盤腿兒坐在沈卻面前,與他平視。
發燒了依舊不老實,嘴裡還嘟嘟囔囔的,梗着脖子看他,“反正我就不辭職。”
蹬鼻子上臉到了一個程度就容易吃虧。
似乎覺得坐着氣勢還是太弱,姜末索性光腳在床上站起來。
睡衣本就柔軟單薄,她偏偏還漏出雪白的小肚子,雙手叉腰。
沈卻看得腦仁子直跳,沉聲道:“下來。”
“我不!”
某人倔強上了瘾,大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俯視沈卻的感覺真好。
姜末跺了跺腳,“就不下來,幹死我啊,來,有本事幹死我來——啊!”
後面威脅的話沒能說出來。
沈卻單膝跪在床沿處,沉肩用力,手臂從她腰側越過去,将人一把淩空抱起,不顧某人的踢騰咒罵,将姜末摁在懷裡。
“放開我,黑心領導,暴君,假正經,渣男!”姜末臉朝下趴在男人腿上,隔着運動褲布料硬邦邦的大腿肌肉硌得她肚子疼。
前面的沈卻當她在胡亂咒罵,最後一句渣男不知道是怎麼和他扯上聯系的。
他懶得跟病人扯皮。
“再亂動我真的幹你。”男人手掌摁住她不老實亂扭的腰,低聲警告。
姜末掙紮時衣服往腰上皺褶,露出的那一截白花花腰,睡褲也被蹭得往下,淺紫色蕾絲邊兒的内褲露出一絲來,直晃人眼。
沈卻擡手給她整理好。
男人手掌滾燙,指尖粗粝,帶着薄繭,無意間接觸到姜末的皮膚,她一個激靈,猛地想起上次被打屁股,也是這樣一雙手,這樣無法反抗的力道,懲罰性質的打拍。
好像在他面前,她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她打了個寒戰,忽然就安靜了。
很沒出息的安靜得像個小雞崽子。
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麼打過,她是真的怕了。
叩門聲及時得姜末想落淚。
太丢臉了,現在這個姿勢真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擔心人不老實光着腳亂跑,沈卻是半摟半抱着人去開的門,男人身量很高,姜末被抱着,不得已隻能樹袋熊一樣雙手抱着他的脖子,怕掉下去,沈卻結實有力的小臂墊在她臀部下面,抱小娃娃一樣。
甚至他走動時姜末都能通過某個部分感受到他緊繃拖舉她的肌肉。
向來規整嚴謹的衣服被蹭出皺褶,懷裡人一雙垂着的小腿,腳腕腕骨清淩,光着的腳丫垂下來随着沈卻走路的動作時不時蹭在他的褲子上。
門口專程而來的醫生看到這麼一幕,差點兒傻在門外。
自從沈卻回國之後他是簽訂保密協議專程負責沈卻身體檢查的醫生,一切數據都要保密。
陳醫生知道沈卻是個怎樣的人,更是從沒見過他身邊出現任何女人,此時此刻不僅出現了一個,似乎還還還還......舉止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