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之前多次沒有得到過回應,我仍是竊竊地回道:“我……我想去找媽媽!”
牧童笑了笑,将我給置于他的肩膀上:“那你先跟着我吧!”
說完牧童繼續吹奏着手中的玉笛,騎乘着牛往前而去,随風遊蕩的我自然是無所謂。
畢竟跟着風也是去,被人托着走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老實說,他吹的曲子,我欣賞不來,完全沒有夜莺的啼叫好聽,可還是把我給迷得無可救藥。
隻因那玉笛之中散發着一股蓬勃的生命之力,和媽媽救治‘爸爸’時候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我不止一次得想問他,這玉笛的相關信息,也許能套出一些和媽媽有關的信息。
可他就像能讀懂我心思似的,我每次想提問之時,一根被他所操縱的柳條,或撫摸着我的額頭,或變成一個秋千載着我搖蕩,總之就是将我欲張開的口給攔了下來。
我也隻好耐心的等着,細細看來,這玉笛所蘊涵的生命之力可真是強。
所過之處,銀裝素裹一一改換成綠意盎然,躲避風雪的動物也紛紛探出腦袋,就連帶着我吹了一整個冬天的寒風,也變成了溫暖的和風。
我跟着他走啊走啊,直至一顆松樹之下,我擡頭看着多年來所熟悉的樹,如今已變得面目全非了,心裡不免感慨萬千。
原本這是一顆挺拔的松樹,此刻卻如日薄西山的老者,樹幹弓着,樹枝上也隻有寥寥泛黃的樹葉,和周邊一比起來,顯得特别的格格不入。
唯一沒有變化得,看起來也就隻有那個樹洞了,這時我還是不免幻想着,即便這顆樹已經變成這樣了,媽媽應該還會帶着我們生活在這裡吧!
于是我擡頭望向樹洞,在陰影之中,好像有三雙眼睛同時在窺視着我和牧童。
我不由内心一驚:不會吧!難道被鸠占鵲巢了?
隻聽牧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就是你們啊!沒想到跟我的使徒呆了這麼久,還會變成怨靈啊!”
當我還在納悶是什麼怨靈的時候,樹洞内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嘶嘶聲。
盡管這聲音聽起來嘈雜,我還是分辨得出來,畢竟這是除媽媽之外,陪伴我最多的聲音了——我親愛的兄弟姐妹們。
随後牧童,扭頭打量了一下我,說道:“明明是一樣的遭遇,為什麼你看起來程度較輕呢?算了吧,一并處理了!”
說完數百根柳條就憑空而出現,在其中一根将我給架走後,其餘的柳條便将牧童和他所騎乘的牛,統統給收攏包裹在裡面。
不一會兒,伴随着柳條逐一的抽剝,一身着素衣,鳥身人面者顯露出來。
而原本的牛,居然變化為兩條并排的龍,由柳條所構成的鞍墊和缰繩,裝備在龍身之上。
望着句芒所散發的強大妖力,我出了神在一旁呆住,因為這裡面有種十分想念的感覺,好像很長一段時間内,都有接觸過。
樹洞中的兄弟姐妹們卻很害怕這股力量,那嘶嘶聲愈發響亮起來。
須臾,三股黑色的霧狀氣柱,從樹洞中盤旋而出,張開血盆大口,就往句芒身上啃去。
數百根柳條聞聲而動,在空中不斷與黑氣糾纏起來。
那黑氣數量雖少,可異常靈活,不斷在柳條間的縫隙中穿梭,一時間讓柳條拿不出辦法。
句芒見狀微微一笑,一拍屁股下的座墊,借力高高躍起。在臨近黑氣的時候,雙手捏了個法訣,一股強大的妖力以其為圓心,快速的向外擴張開來。
妖力所過之處,柳條運轉的速度随之變快,使得柳條在黑氣欲逃往的地方,先一步到達,迫使黑氣在空中進行急轉彎。
而這時,柳條數量多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憑借着多根柳條的配合,黑氣在空中所能飛行的空間越來越小。
句芒見時機已到,操控着柳條形成三個球狀網籠,将三股黑氣盡數囚禁住。
眼見無路可逃,黑氣孤注一擲,想直接沖破網籠,結果被柳條所蘊涵的妖力,震得渾身顫抖。
它們隻好靜靜地蜷縮在網籠之中,不時對着句芒漏出可怕的神情。
禁锢完這三個,句芒将呆滞的我給拉到身邊,詢問道:“你怎麼不反抗?”
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竟然毫不畏懼的問道:“能告訴我,你所使用的力量哪裡來得嗎?你是認識我媽媽的,對嗎?”
句芒冷冷地回道:“你們這些小邪魔,是不是都特别渴求力量?居然敢打上我的主意。我可不比那些不經世事的小神,别以為我前面一路馱你過來,就是認可你了。你這裝柔弱搞偷襲的一套,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