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句芒說話間就将三個網籠給拉到身旁,在留下句“看我先拆穿它們幾個的面目,到時候再看你是不是還這般淡定。”後。
句芒便掏出玉笛吹奏了起來,一股蓬勃的生命之力随着曲調悠揚而出。
我仍然覺得不好聽,可還沒到我兄弟姐妹們那般地步。
它們在玉笛聲下,不斷痛苦哀嚎起來,身上的黑氣也一點一點的被生命之力中和掉。
待黑氣全部湮滅後,它們也變回之前我所熟悉的松鼠模樣,隻不過并沒有按我所想的,同我一樣不受笛聲的影響。
它們把如杏葉般的耳朵緊緊貼在腦袋上,表情猙獰,大張着嘴巴,在慘叫聲中,時不時插上幾句:“我餓!我餓!”“給我吃得!”“走開!這是我得東西。”
在一片哀嚎之中,我的兄弟姐妹們終是化為一縷青煙,随風飄散了。
而後它們消亡之處,殘留下來零散的如星光般的妖力,全部湧向句芒的玉笛中,被它吸納了。
此刻一股悲傷沖上心頭,我的眼角就像開了閘的洩洪口,淚水嘩嘩地直下。
句芒見我這般楚楚可憐,停下了吹奏,一臉好奇地打量着我:“咦!你該不會還沒死吧!這可不是剛才路上的喚醒曲啊,在我的春之埋葬曲下,居然還有亡靈可以安然無恙?”
我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自然無法回答。
隻不過一回想起剛才兄弟姐妹們,在我面前消散的樣子,我漠然閉上眼,張開懷抱,示意給我一個痛快。
句芒拿玉笛敲了一下自己的頭,自嘲道:“哎呀,我真笨。既然已經是靈體了,怎麼還可能沒死!看到同伴滅亡都已經放棄抵抗了,我還在這裡糾結什麼!”
說罷句芒操控着數根柳條,将它們彙聚成一個錐形,而後柳條錐頭高速旋轉起來,直抵我的心髒區域。
就當我以為要魂飛魄散之時,一股溫暖的力量将我給包裹起來。
這感覺,我可以很肯定,是那時被‘相機’抛出後,媽媽所操控用力接住我的風。
我睜開眼,果真一股青綠色的旋風盾在我身前展開,抵擋着攻擊,句芒見狀趕忙收回柳條錐頭,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麼會有‘春之力’的?”
聞言我一臉茫然的環視着自己,發覺自己的後背處,有一團青色的妖力在躍動,正是這旋風盾的力量源泉。
句芒自然也發現了,随即雙指一點,那團青色的妖力竟透體而出,我還想用手将其抓住,那團妖力還是不可阻擋地,回到句芒的手上。
我大喊道:“快還給我!這是我媽媽的!”
“胡說什麼!這明明就是我的妖力!”句忙毫不客氣地回道。
同時細細觀賞着手中的妖力,待其将這股妖力沒入自己的手心後,句芒點了點頭道:“沒錯,确實是我賦予負責這片森林的使徒。難怪你能不受埋葬曲的影響!”
我可不管這些,仍然拼命大喊道:“我不知道什麼使徒,我隻知道這是我媽媽的,快還給我。”
句芒沒好氣地說道:“你好意思叫它媽媽,要不是你分了部分‘春之力’去,它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受——受傷?”我連忙問道。
句芒繼續不給我好臉色:“你以為呢!它身軀受損,本來及時找我重塑身體,也不會有事。可偏偏還要在沒有形體約束下,繼續使用‘春之力’,導緻妖力無法凝聚。這就使得它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險些支撐不到來找我。”
“媽媽找到了你,那麼它現在怎麼樣了?”我聞言很着急地追問道。
句芒歎息道:“哎!比你目前的靈體狀态還差,随時都有可能灰飛煙滅。”
“不!你胡說,它那時候明明還那麼強大,不可變成你說得那樣。”我怒吼道。
句芒伸出右手一掐,我便被吸到掌中,它一臉不悅地說道:“我跋山涉水來到這裡,是為了複蘇萬物,可不是為了對你這小東西撒謊的。”
“什……什麼,不會的……”我哽咽道。
而就在這時,之前被‘春之力’所壓制的黑氣,開始頻頻從我的靈體中釋放出來。
我還在重複道:“不,不會的……”
句芒則是立即召集來柳條,以極快地速度為我編織了一個網籠。
“我還在納悶明明你們四個都是在此處化為靈體,就連這顆樹都受怨靈影響枯萎了,怎麼就唯獨你不一樣,到頭來還是因為自己的力量啊!算了,你就安心聽我為你奏上最後的一曲吧!”說罷句芒拿起玉笛放于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