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知秋醒來,頓覺一陣頭痛欲裂,腰酸背痛,伴随而來的就是撲鼻的酒臭味,把自己熏了個夠嗆。她十分厭惡地從床上爬起來,捂着宿醉的頭疼,走出了房間。
方墨白此時已起床,他正從廚房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喝到一半,碰巧跟從房間走出來的葉知秋四目相對。
這一對眼,葉知秋就想起昨天她發酒瘋的種種,頓時覺得老臉丢盡,有些無地自容。
方墨白不知曉葉知秋的心理活動,他看着眼前這個花了妝,有些衣衫不整,看着頗為狼狽的女人,有些無奈地指了指衛生間說:“快去收拾一下自己吧。”
葉知秋正有此意,也是廢話不多說直奔洗手間。
等葉知秋好好的把自己從頭到腳給修整完畢之後,她頂着一頭有些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坐到方墨白的對面。
她姿态放這麼低,完全是因為她現在有求人,不得不矮人一截。
方墨白看着眼前的女人,收拾幹淨的她與昨天很不一樣,素面朝天的模樣讓人看着順眼多了,略微寬松的居家服穿在身上,宛如剛畢業的大學生。
“那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知秋,原本在廣告公司做策劃,昨天我把老闆炒了,心情不好,跟朋友喝了點酒,回家還遇到被房東強行解約這種事,任誰都會崩潰是吧。”
方墨白了然地點點頭表示理解:“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葉知秋笑嘻嘻地搓搓手:“我這一時半會兒,也需要時間找新的住處,在找到新的租處之前,希望你能讓我借住幾天,我不白住,房租照給,你看行嗎?”
“不行。”方墨白依然斬釘截鐵地拒絕,“我說過,我不喜歡跟陌生人住一起。”
“我看你也年紀不大吧,有二十了嗎?會自己照顧自己嗎?”
方墨白瞥了她一眼,冷淡道:“跟你有關系嗎?”
“我給你分析一下啊,我會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要是你願意跟我合租,這些髒活累活我全包了,你隻需要在家吃吃喝喝睡睡就成,我也暫時有了住的地兒,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何樂而不為呢!”
方墨白這次沒有說話,想來有些心動。葉知秋察覺有戲,内心竊喜,更加賣力試圖說服對方。
方墨白被她煩得不行,終于妥協:“你住這兒也可以,但不要太過于幹預我的生活。”
“一定一定!”
葉知秋還沒高興幾分鐘呢,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還有第三個人有這家的門鑰匙?
葉知秋有些警覺地看着門口,方墨白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神情卻十分坦然。
“白白,新家感覺怎麼樣啊?我給你帶了早餐,快起來吃點兒。”
一個男人提着兩手的豆漿油條,出現在門口,邊走邊說地來到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葉知秋,又看了一眼對面的方墨白,手裡的早餐袋子掉在了地闆上。
“方墨白,你昨晚帶女人回來過夜了?”還不等葉知秋和方墨白開口,男人又自顧自地開始說:“臭小子你想造反呐?你這才剛出道,你就帶女人回家過夜?是你爸平時對你管的太嚴導緻你脫缰後開始肆無忌憚還是我平時對你太放縱讓你覺得做什麼都有持無恐?什麼是愛豆的職業操守你不知道嗎?”
葉知秋看着他霹靂啪啦說了一大通,想插嘴也完全插不上話。
方墨白好似非常了解這個人,任憑此人如何數落他,就是不發一語。等對方發洩完,沒話可說了之後,他才慢慢開口:“我沒帶女人回家過夜。”
“沒帶女人回家過夜?那這女人是誰?為什麼一大清早穿着睡衣出現在這裡?”
方墨白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葉知秋介紹道:“這是我的經紀人,陳靖。也是我的遠方表親。”
“經紀人?你是……明星?”
“是,不過才剛出道,無名之輩罷了。”
葉知秋注意到,方墨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間露出些許失落,她還來不及探究,陳靖又開始哇哇咧咧:“你倆怎麼還聊上了?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你倒是跟我說明一下啊。”
方墨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這事兒還不得怨你,給我租的什麼房子,房東還沒跟前租客解約就急急忙忙跟你簽了合同。我要深究起來,對方可是詐騙。”
陳靖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在方墨白的旁邊坐下來,對葉知秋道:“小姐您怎麼稱呼啊?”
“葉知秋。”
“葉小姐,你看啊,咱們都是受害者。我跟房東簽約的時候,她也沒我說屋裡還有租戶,我還預付了一年的租金呢,要不這樣,我們去找房東讨個說法,你看如何?”
“不用了,我昨晚已經找過房東太太了。”
“那房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