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還沒找到呢,她下定了決心要幫阿離的。
而且,她若走了,江淮之會不會又發瘋?
思忖片刻,她還是道:“我還是先不走了,你跟她說,我真的沒事。你有紙筆嗎?我給她寫封信。”
“我現在上哪找紙筆去?”莫容時氣笑了,但還是撕了塊衣角,又拿出火折子給她,“撿根樹枝燒一燒,将就一下吧,要快。”
“好。”徐瑾急忙接過,将要說的話寫在了布條上。
“你這寫的什麼?我怎麼不認識?”莫容時接過布條看了看,發現上面的字符他一個都不認識。
徐瑾道:“阿離認識就行。”
莫容時點了點頭,道:“行,那我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明月卻撇了撇嘴:“小瑾姐姐,你真的不和我們走麼?”
徐瑾剛要安慰她,巷口卻突然來了許多官兵,将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莫樓主,不留下做客麼?”江淮之扶着腰間佩劍,面帶微笑走了過來。
莫容時後退一步,将明月徐瑾二人護在身後,道:“不必了,江少主的客,我莫某沒興趣。”
“那可由不得你。”江淮之笑道。
他這話雖是對莫容時說的,眼神卻已經緩緩移到了徐瑾身上,看得徐瑾心中一怔,竟下意識想要解釋,隻是張了張口,終究沒能說出什麼。
江淮之擡了擡手,下令道:“拿下。”
旋即,官兵們蜂擁而上。
莫容時抽出佩劍攔在前頭,明月抓起徐瑾向後逃去。
江淮之心下一急,飛身向徐瑾而去,莫容時被官兵困住,一時脫不了身。
明月擅遠攻,近身搏鬥有些吃力,與江淮之相比更是落于下風,不多時便敗下了陣。
徐瑾見他要傷明月,急忙攔在了她身前,喊道:“不要傷她!”
江淮之見勢立即轉了劍的方向,伸手将徐瑾拉到了身前,又一轉身退了出去。
“小瑾姐姐!”明月想要追出來,卻被官兵擋了回去。
徐瑾被江淮之緊緊握住了手腕,卻并未掙紮,隻是懇求道:“我沒有想逃,你放他們走吧,求你了。”
“晚了。”江淮之收了劍,帶着她站立在一側。
徐瑾不解他的意思,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看見了浩浩蕩蕩而來的老妪。
這是完了呀!
老妪還是着那件黑色鬥篷,走在前頭,聲音緩緩傳來:“這麼晚了,還在鬧什麼?”
今日跟在她身後的是嶽風兮,衆人見到老妪,停止了打鬥,将莫容時二人圍在了中間。
他們人數太多,莫容時受了些傷,正好得以喘息。
“師姐!”明月見了嶽風兮激動起來,莫容時怕她沖動,反手拽住了她。
“我當是誰,直接射殺便是。”老妪斜嘴一笑,眸光變暗,“嶽風兮,最後一次機會了。”
“是。”嶽風兮走上前去,架起弓箭,指向了包圍圈中的二人。
“師姐。”明月又喊了一聲,莫容時移了移身子,将她牢牢擋在身後,一手舉起劍身,擺出防禦姿勢。
看來今晚真是要死在這兒了。
嶽風兮眯着眼睛,道:“我說過了,我早已不是你師姐。”
徐瑾急得直跺腳,想要跑過去求情,卻被江淮之死死地拽在了身邊。
若不是她耽誤了時間,他們二人怎麼會落到這步境地?
“江淮之!”她氣道。
危機一觸即發,然而就在下一瞬,事情出現了轉機。
嶽風兮突然轉身,調轉箭頭,射向了老妪。
“快走!”
速度太快,并未射準,但這幾瞬的時間也足夠莫容時反應過來,帶着明月飛身上了屋頂,隐入了暗中。
見狀,江淮之立時下令道:“追!”
嶽風兮卻又拉起了弓,瞄準了他們,用往日時說話的語氣冷冷道:“想要過去,先過我這關。”
老妪緩過神來,搖着頭看向她:“嶽風兮,你太讓我失望了。”随後又擡了擡手,“殺了吧。”
嶽風兮雖不愛說話,但也在老妪身邊待了不少時間,那些士兵有些同她有交情,其中一人惋惜道:“嶽将軍,你這又是何必呢?”
既已成敵人,師父都殺得,又何必為了那點同門情搭上自己的命呢?
“她好歹,”嶽風兮少見地笑了笑,“也叫了我幾聲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