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暗,床頭那一盞暖黃色照在床上,映着兩人的身影。
密閉的環境,不時透露出幾聲喘息。
尤翎閉着眼抱着蔣其煙的脖子,胡亂地吮着他的下唇,反複啃咬。
借着黯淡的燈光,蔣其煙眯着眼看懷裡的人,他如同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隻靠着一點溫度反複摩擦,慰藉心裡的千瘡百孔。
蔣其煙一手捏着他的脖頸,一手摟着腰,可這姿勢實在不方便。微微使力,尤翎便趴伏在自己身上。
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尤翎幹涸的心微微發燙也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緩慢退開,兩人之間沒有纏綿隻有溫情。
蔣其煙還摸着尤翎的背,帶着安撫的意味。也許是知道他會害羞,蔣其煙沒有說話。
時間滴滴答答,尤翎撐在床上,視線落在自己的左手腕。
那是蔣其煙親自為他帶上的手表。
脆弱的脈搏之上,有他的印迹。
尤翎喘息着從蔣其煙身上下來,躺倒一邊看着天花闆,腦子很混亂,可是心裡卻又很滿足。
蔣其煙側身過來看他,一隻手撫摸着他的頭發,“不會不理我了吧?”
尤翎抿了抿嘴,“沒有。”
聲音很輕。
“那就好,我以為你吃了我豆腐要直接下床不認人了。”
尤翎皺眉看去,蔣其煙眼裡帶着笑。
他把背子拉高擋住自己下半張臉,翻了個身背對着蔣其煙,悶着嗓子:“睡覺。”
蔣其煙發出很短的氣聲,重新抱住他,想了想還是道:“寶寶,我覺得你不能這麼害羞,你想以後咱倆肯定經常就親的,再往後肯定是……”
“你别得寸進尺!”尤翎轉過頭惡狠狠說,連往日一向平和的眉目都帶了愠氣。
蔣其煙閉了嘴,輕撫着他肩頭:“好,不說了。睡覺。”
把人安撫睡着了,可蔣其煙自己怎麼也睡不着。
開玩笑,尤翎主動親他了诶!主動诶!
他聽着尤翎的呼吸聲,眼睛自然而然飄到露出來的後頸,頓時有點心猿意馬,再一想到剛剛這人湊上前來的樣子,心裡的那團火越燒越旺。
他慢慢湊近,鼻息落在男人脖頸漂亮的弧度上,還是沒忍住。
仿佛幹渴的人終于尋到水源,蔣其煙彎着身子吮着那塊的皮膚,察覺到懷裡人似乎被這動靜驚了下,蔣其煙才退開來。
看着那塊吸紅了的皮膚,蔣其煙眼睛眯了眯,他拿起手機,翻了翻自己的聯系人,找到“陸女士”。
【陸女士,晚上好。】
陸女士:【?公司破産了?】
蔣其煙沒理,自顧自問:【陸女士,請問你對你的兒媳婦有什麼要求嗎?】
收到消息的陸女士從床上驚起,惹得一旁的蔣恪放下手中的雜志,“怎麼了?”
陸荇芝把手機遞給他,這時緩了過來,“你兒子估計給你找了個兒媳婦。”
蔣恪拿起眼鏡看了眼,又還給她:“不應該你比我激動?”
陸荇芝邊打字邊回:“我覺得他腦子有病,這個點給我發心靈雞湯?我看他就是無中生有。”
陸女士:【‘翻白眼’,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孝敬婆婆聰明大方溫文爾雅,夠嗎?不夠我還能給你說。】
蔣其煙:【你真膚淺,陸女士。】
陸荇芝回也沒回他,扔了手機打算睡覺,還不忘同蔣恪損一番:“别人家是春心萌動,你家的這是鐵樹開花,還開個無名花,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
蔣恪偷偷給蔣其煙發消息:【兒子,聽說你開鐵花了?】
蔣其煙:【陸女士這什麼用詞,我這是浪漫。】
蔣恪:【那你啥時候帶過來讓我長長眼,瞧瞧你的缪斯?】
蔣其煙心滿意足笑了。
【等着吧。】
一夜無眠。
尤翎早上悠悠轉醒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直到看到林樂發來消息:【小尤哥你醒了嗎?我們馬上要走了。】
這才記起他今日得要武術訓練,昨日事情一多就忘記了。
側過身子發現蔣其煙還在睡,尤翎輕聲下床打算下去和其他人道個别。
“尤翎你怎麼今日這麼早就起床了?”溫酒一打着哈欠。
“今日得出去。”
司蕪幾人也走了過來:“早上就走啊?”
尤翎:“嗯,應該晚上就回來。”
畢竟自己這邊要錄制節目,同那邊商量了下,這次不缺席,其餘的等綜藝結束再說。
他也有私心,這是同蔣其煙錄的第一次綜藝。
尤翎垂下眼想着樓上還睡着的人,心中柔軟一片。
李付行進了廚房:“那小尤你先坐着,我給你弄點早飯吃吃。”
“謝謝李前輩。”
聽着他們聊天,尤翎看了眼自己手表,已經7點了。
溫酒一坐在他身旁,眼尖看到了:“尤翎,這個手表國内可難搶了!你啥時候有的啊?”
尤翎支吾了會兒,“别人送的。”
溫酒一:“哦~”
司蕪湊過來道:“尤哥你要走啊?”
尤翎還沒開口,冷冷的嗓音先傳來——
“去哪?”
他轉過身,蔣其煙已經下來站在樓梯口,表情淡漠,皺着眉頭。
司蕪搶先回:“尤哥說今天要出去。”
蔣其煙本就沒睡醒,早上醒來習慣性把床邊人抱緊點卻摸了個空,才一下樓聽到他今日要走。他視線環繞了一圈,呵,自己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尤翎有些尴尬,他朝着蔣其煙走過去,拉着人往旁邊走了走。
“我昨日忘記同你說了,今日得去武術訓練,算是先提前熟悉一下,晚上就回來了。”
蔣其煙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好受了點,可臉還是臭着。
“就一天,很快就回來了。”尤翎繼續道。
蔣其煙心中雖有點不愉快,但還是問:“現在就走了?”
“嗯,李前輩給我做早飯了,我把早飯直接帶走吃就好了。”
尤翎見他眉心皺起,四處看了看确定沒有攝像機,主動拉着他手,“那我就先走啦。”
他其實已經耽誤一會兒了,就是想同蔣其煙說說話。
幾人将他送出門,尤翎淺笑着:“不用送啦。”他又看了眼蔣其煙,到底是轉過身坐車走了。
海平面上太陽升起,水天相連,一眼望不到頭,蔣其煙看着這獨一份的景沒了心情,隻看着逐漸遠去的車。
溫酒一經過兩天時間,成功打入“冰淇淋”内部,她和芳芳咬耳朵:“你看其哥,尤翎一走,那都成為望妻石了。”
芳芳去看,可不是嘛。
蔣其煙掏出手機,給尤翎發消息:【睡完就走,渣男。】
尤翎:……
他又給陸女士發消息:【你兒媳婦跑了。】
陸女士正在講台上,瞥見這消息時差點職業生涯毀了。
蔣其煙冷着臉走回屋,李付行同他說:“其煙,幫我打個下手?馮前輩他們估計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