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翎是在蔣其煙蒙上眼罩的時候回來的。
燈光閃爍,他站在中間,四周是各式各樣的人,可自己的眼中隻能看到他。
他是這般耀眼的人。
尤翎慢慢走過去,拖着沉重的身軀。
今日趕緊趕忙地到達武術指導館便投身于對打、吊威亞、翻滾之中,又想着要早點回來,這會兒看到了壓抑在深處思念的人,疲憊感頓時襲來。
溫酒一看到了他,聲調放大,指揮着高大的人往自己走來。
尤翎停住了,看着盛滿了光的人摸索着向他走來。
他深處黑暗,窺探着光的唯一來源。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再往下是紅潤的嘴唇。
尤翎眼睛微微刺痛,總覺得現在的蔣其煙有種不可言說的禁忌感。
周圍人的聲音更嘈雜了。
溫酒一還在指揮着:“對,就是那,大膽往前走,不用怕,好好,可以張開手了……”
尤翎莫名就笑了,微微張開雙臂,等着人擁他入懷。
此時此刻,他不想在乎輿論,也不想在乎别人的看法,隻想靜靜地靠在身前人的胸膛上。
“我回來了。”
蔣其煙終是把他擁入懷。
他以為隻是簡單一個擁抱就好,可蔣其煙收緊胳膊,放松了身體,懶懶道:“你終于回來了啊。”
在蔣其煙認出他之後,下午同大娘得出的“還是得慢慢來”這結論一下就成了無稽之談。
他隻想每天把人抱在懷裡,讓他身上占遍自己的氣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尤翎是蔣其煙的。
那頭在歡呼,而他們在撫慰着彼此。
芳芳看不下去了,“那邊兩位夠了啊,我們這是休閑治愈節目,可不是相親相愛啊。”
尤翎微微掙脫開來,先往這頭走來,把手中的食物遞給他們,“那邊的蛋糕不錯,不會很膩,你們可以嘗嘗。”
溫酒一接過,“尤翎萬歲!”
他笑着沒開口,蔣其煙自後頭走來停在尤翎身邊,胳膊相觸,親近纏綿。
尤翎察覺到吳思娴的目光,他開口:“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買了很多口味,你可以嘗一下。”
吳思娴微微點頭。
蔣其煙打量了下兩人,眼尾向下,“你和她很熟?”
尤翎:“熟吧。”
吳思娴一聽這話,直接勾着尤翎胳膊往前拉去,“怎麼不熟,我們今兒可是還微信交流了呢。”
蔣其煙嗤了一聲。
好極了,今天他倆壓根就沒交流過。
尤翎站在一旁,眨了下眼睛,還是對着一旁正尴尬的吳思娴道:“今日謝謝你。”
吳思娴張嘴想說些什麼,幹巴開口:“你自己平時注意點。”
又似開了匣口,自暴自棄對着尤翎一股腦說出:“你别看他平日裡一副冷淡酷拽的樣子,心裡都憋着壞,就你這樣落在他手裡肯定被吃得連個骨頭都不剩。”
尤翎:“……”
吳思娴說完這才感到後悔,站在原地不知怎好。
可她卻聽到了尤翎溫柔的笑聲。
“好,我會記住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吳思娴擡頭愣了神,還是沒開口,她似乎有點知道蔣其煙為啥喜歡尤翎了。
尤翎輕咳了聲,很小聲地問:“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他有關系的呀?”
吳思娴:……
你倆都這麼明顯了,還用得問這個?
“可能,我比較擅長看這類?”
尤翎一聽,恍然大悟。
衆人鬧了一陣後開始準備晚餐。
等嘉賓落座,曾導開口:“怕大家無聊,我們準備了音響、吉他,大家可以一邊吃飯一邊享受。
司蕪第一個響應:“好啊好啊。”
曾導:“那就司蕪先來。”
司蕪:“啊?”
芳芳推了他一把,“啊啥啊,快去快去,讓我聽聽你們團裡的歌。”
磨磨蹭蹭走到話筒旁的司蕪有點羞愧,他拿着麥克風對着蔣其煙和吳思娴道歉,“其哥,思娴姐,我先獻醜了啊。”
李付行笑着看他,“你倆前輩在這頂多指導你,總不可能拆你的台。”
司蕪應了聲,接着開始演唱。
果然是搖滾,鼓點密集、電吉他高昂,蔣其煙在這種激情與力量的碰撞中側過身看旁邊的人。
尤翎正在認真吃着他燒的排骨,腮幫子都鼓起。
他輕笑一聲,靠得近了點,眼睛卻落到他脖子處。
蔣其煙眸子輕眯,“你這後脖子處是怎麼了?”
尤翎不可置信看着他。
蔣其煙被他這副模樣逗笑,“怎的了?”
尤翎擡手撫着那處,沒好氣道:“狗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