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來不及悲傷緬懷,便猶如鳥獸一般四散奔逃。
誰也想不出來,昔日的劍聖化屍以後,竟然還有如此的能耐!
被姚少青啃食抓傷的修士迅速化屍,鏡渚閣的修士在人群中奔走,利落的将那些人的化屍扼殺在搖籃之中!
周珏淚流滿面,隻見身邊躺着一位又一位的同門修士。
他們僅僅隻是沾染了姚少青的屍氣,便被立刻斬殺!
黑色的利劍從遠處直奔一位年輕負傷的修士而來,程離忽生緊兆,連忙上前翻腕擡手将那劍挑開!
隻見一位紫線修士站在不遠處,深色晦暗地望着她。
“他已經中了屍毒。”
程離望向那受傷的修士,他手臂上有一道黑紫色血痕:“這樣程度的屍氣,也許有救。”
那人捂着胸膛悶哼出一口鮮血,血流之中帶着烏黑色的凝塊。
紫線修士笑道:“屍氣已入腑髒,誰來救他?”
周遭紛雜之聲不絕,程離陷入一種迷茫的境地,誰來救他?
一道清越的女聲打破了僵局:“我來。”
灰衣的白仙玄踏步而來,身旁跟着兩位石竹觀的丹修。
她右手于虛空之中畫符,五道符咒分别封住那人的經脈,石竹觀的丹修韓野便将一位丹藥送入那修士的嘴中。
石竹觀的丹修皆身穿素白衣袍,偶在衣襟之處有淺金色的火雲流紋作為點綴。
是石竹觀的丹修韓野。
“這是祛邪丹,仙玄已經封住了他的經脈,能夠讓邪毒不至于攻緻心脈。”他頓了頓,“隻是姚少青是大朔月之上的邪祟,我不知到底是否能撐到最後。”
程離的眉頭微微舒緩了一瞬,隻見那紫衣修士冷哼一聲,又再次隐入人群去了。
白仙玄長籲一口氣,擡手摸上那人的頸脈:“這屍毒,不知道可以撐多久……”
程離朝她點點頭:“有勞你了,我去将傷員送至安全之地。”
如今,遭姚少青啃咬的部分修士已經化屍,不知為何竟然能那麼快的化屍,與從前自己的同門自相殘殺。
司危跟在高庭煜的身後,眼眶之中泛着點點淚花:“我還挺害怕的……”
高庭煜正想安慰一番他,便見一個化屍了的黑衣修士朝司危沖來,高庭煜提劍同那人争鬥,寒光四閃。
這修士一定入了大乘,甚至比這還要強,化屍之後身形、速度極快,嗓音沙啞,發出令人膽寒的嘶鳴!
玄燭劍利落的将其格擋在外,那修士欲圖啃咬司危,高庭煜旋身一劍便削斷對方的手掌!
那邪祟吃痛一聲,使出極大的力氣繼續攻來,還未等高庭煜回過神,那邪祟一爪子便将他的袖口劃爛!
三道烏紫色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臂腕,高庭煜的神色晦暗了一瞬。
……
程離将乘黃劍往自己的掌心一劃,一道绯紅色的鮮血便湧流出來。
乘黃的劍刃處有一道血迹,刹那間便開始金光流轉。
程離望着那些化屍的修士,卻不幹下手,一招一式都有所保留。
她心想:“他們還有救嗎?”
他們還有救嗎?明明一天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人啊。
也許有人傷得沒有那麼重,也許有人還可以活下去呢?
她尋了幾位傷得并不嚴重的修士,将他們送入了由丹修坐鎮的後方廊亭之中,而那些被啃咬了脖頸之處的修士,全由鏡渚閣立刻斬殺。
程離心下了然,如果不解決了姚少青,那将會一直産生傷者。
她立在閣樓的最頂點,瞧見了鴻鈞的戾氣沖天,無數道紅色劍光将姚少青拖住在廣場之上。
一道紫色的身影叫她心驚。
高庭煜也在那裡。
程離提劍而上。
一道邪氣沖天,姚少青的的四肢明明被束上沉重的枷鎖,可他如今竟然以此為武器!
他的一雙腳滿是傷痕,猶如行路重重,雙目被白翳籠罩,偶爾神色似乎有幾分清明,還能瞧見從前的模樣。
顧避雪動了動肩膀,活動了一番筋骨,持劍陣朝着姚少青沖來,身旁的玄中寺緣覺大師口吐蓮花咒欲圖将姚少青定住身形。
顧避雪速度極快,猶如狂風襲來,他明明方才深受姚少青一擊,現在卻還能使用如此強大的内力。
他手中的劍為人名,抑或是說他本就因這把避雪劍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