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利安看着他這樣子心中不免覺得好笑：現在這麼乖，在外面可是兇得很。

“自己說說，錯哪了？”

希維利安看着哥哥一絲不苟等着自己認錯的樣子就覺得委屈的要命，可嘴上倒是一點不耽誤。

“我不該不聽哥哥的話，不該... ...太兇... ...”

瓦特利安都要被他氣笑了，什麼叫不該太兇，真以為自己罰他，是因為他脾氣不好嗎？

“上次就已經提醒過你，遇事不要沖動，江杼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這是什麼場合，在飯桌上就鬧起來，看來是上次的教訓太輕，弟弟沒能記住。”

瓦特利安這次倒是沒有擠牙膏一般的問責，而是一次性給了個痛快。

“是，是弟弟的錯，不該沖動魯莽，給哥哥丢臉了... ...可是，哥哥對江杼這樣親近... ...比對我都好... ...”

希維利安眼裡隻看得到哥哥對江杼的關心回護，卻看不到哥哥對他的嚴格。

“來者是客。”

瓦特利安的解釋隻有這四個字，他向來以大局為重，今天這場戲的主角，不僅是他，更是黛安與江杼。

希維利安不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隻是在哥哥面前他隻看得到哥哥對江杼好，心生嫉妒，腦袋想鏽住了一般便什麼都想不了了，但凡他冷靜下來多想想便不會這樣冒失了。

希維利安有滿肚子的委屈，卻都被這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是我沖動了，哥哥責罰就是。”

希維利安這話說的口不對心，明明心裡對哥哥對江杼好有一萬個不樂意，嘴上卻說着都是自己的錯，認錯認的如此敷衍，倒像是在賭氣一般。

若是以往，希維利安做錯事情，一定是無論到底是對是錯，總之先認錯服軟總沒有錯，可這次不一樣了。

哥哥在外人面前對江杼這樣好，處處替他說話，還為了江杼這個外人打了自己。

希維利安一想到這裡就冷靜不下來，強壓在心底的火氣蹭蹭往上冒，被情緒沖昏頭腦的希維利安，連對哥哥認錯的口吻都帶上些陰陽怪氣。

加之瓦特利安知道希維利安這個脾性，更知道該怎麼對付他，于是不緊不慢的走近他面前，蹲下身起，捏住希維利安的下颌，微微向上擡起，讓希維利安不得不與他直視。

“那你是覺得哥哥做錯了？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傷了你的面子？”

瓦特利安湊近希維利安的耳邊，聲音很輕，卻充滿了危險。

“我... ...我，不是，不是因為這個... ...”

希維利安難得被哥哥這樣親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微動。

“既然弟弟是覺得在外面受罰失了面子，那不妨就在這吧，在哥哥一個人面前丢臉，應當是不介意吧。”

瓦特利安雖是問句卻絲毫沒有要給希維利安回答的機會，語畢，就拿起了桌上那支長柄毛筆，下一秒就抽在了希維利安的手臂上。

“擡手。”

希維利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刺痛抽中，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噤聲。”

瓦特利安平靜的下了第二道指令。

希維利安看哥哥變了臉色，不敢有絲毫違拗，連忙将手臂擡高，雙手舉過頭頂，送到了瓦特利安趁手的位置。

瓦特利安不再跟他多話，手中拿的雖是毛筆，但抽在手上的痛感比起希維利安地下室的鞭子也不遑多讓，這毛筆是用紫竹做的，極有韌性，觀賞性極佳，用來配瓦特利安這樣紳士清冷的形象最合适不過了。

隻是這抽在人身上的痛楚也是極佳，這原本是希維利安特意從其他星系新來送給哥哥的禮物，瓦特利安還沒有正式用過一次，沒想到第一次卻用在了希維利安自己身上。

中空的紫竹随着瓦特利安的揮動，響起了陣陣破空聲，毫不留情的抽在希維利安的掌心。

希維利安不是受不了疼，但十指連心，更何況是被他哥哥親手責罰，心中的委屈之情蔓延上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出了聲音。

瓦特利安随之停了手，看着弟弟雙手被打的紅腫，受不住喊出聲來，但卻始終沒有半點躲閃，反而逼迫他自己将手越伸越高，像是怕自己受不住會下意識地縮了手一般。

“可知錯了？”

希維利安舉着紅腫的雙手，沒有哥哥的意思他不敢放下，眼眶紅彤彤的，眼睛流過的眼淚在他白淨的臉頰上留下來基地啊淚痕，亮晶晶的，顯得更加可憐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