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常湫喝醉,賀枝隻帶着常湫打了幾局,期間隻要一坐常湫的僚機這人就開始呼叫塔台。
“呼叫賀枝,呼叫賀枝,洞拐洞拐洞洞拐!”常湫做出超人的姿勢表現異常亢奮。
賀枝在一旁憋着笑:“收到收到,overover,尊敬的常機長,請問我們的目的地是何方?”
常湫毫不猶豫标點自閉城:“常機長帶你打江山!”
簡單幾把結束後賀枝将常湫的直播間關閉,常湫坐在椅子上晃着兩條長腿看賀枝背影,“賀枝。”他冷不丁說道。
“怎麼了?”賀枝将電腦關好,轉身靠在桌子上看着常湫。
這人除了臉有點紅以外沒有别的異常。
賀枝擡手将他額前碎發撸起來,盯着他額頭的細汗問道:“暖氣是不是有點大?”
常湫搖搖頭:“哥哥,不大。”
賀枝手下微頓,臉色有些難看,本着不跟酒鬼講道理的原則他輕聲應着,打算事後算賬:“怎麼了,湫湫?”
“沒事,我就喊喊你。”常湫抿唇,“你别喊我這個。”
說完他伸出兩條胳膊:“可以背我回房間麼?”
賀枝轉過身蹲下問道:“為什麼不讓喊這個?”
常湫環住賀枝的脖頸,将臉埋在肩膀處,腿在賀枝腰側有一下沒一下地前後晃:“不好聽。”
“那什麼好聽?”
常湫沉默片刻,最後閉上眼睛裝睡:“乖崽。”
“什麼?”賀枝沒有聽清。
“乖崽。”常湫擡手揪住賀枝的耳朵湊近,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說乖崽,聽到了麼!”
賀枝笑笑沒說話,走到訓練室門口掂了掂常湫的屁股,示意他關燈。後者懶洋洋的,兩個人就這麼一路沉默地走到常湫房門前。
背上的人沒有要下來的意思,賀枝無奈扣扣門闆。
“這是我的房間。”常湫說着疑惑瞄了賀枝一眼。
“我見你不開門還以為房間裡有人。”賀枝打趣,“怎麼?用不用我送你到床邊啊?”
常湫想了想,随後點頭,長發時不時掃過賀枝的臉。
他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褲腳有些偏上,露出半截光滑的小腿。賀枝垂眸盯了幾秒,有些納悶:這人怎麼沒有腿毛?
門開後漆黑的房間擠進一道光源,房間内部裝修是統一的,賀枝輕車熟路地将常湫放到床上,蹲下身看着坐在床邊的常湫。
兩個人沒開燈,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彼此的眼睛。
最後是常湫沒忍住,彎腰扣住賀枝的後腦,将人往前拉。唇齒相碰時疼得他眼淚花直往外冒。
賀枝抓着手腕将人壓在床上,一點點侵占對方口腔,他不留給常湫一點呼吸時間,近乎瘋狂地搶奪空氣。
“賀枝...”常湫的手腕被固定着,沒有辦法拍到賀枝的背,隻能用腿蹭着身上人的腰難耐喊出名字。
賀枝微微擡頭,兩個人嘴邊牽出抹銀線。
“常湫,”賀枝眼中情緒不明,他壓低聲音俯身咬了咬常湫耳朵尖發問,“幾年不見,怎麼學會撒謊了?”
常湫偏着頭喘氣,心裡一驚随後失笑。少年靠近賀枝耳邊讨好似的親了親耳骨:“不撒謊怎麼騙你?”
如果現在賀枝看他的話,會發現這人眼中半點醉意都沒有,剩下的隻有小計謀得逞後的喜悅。
“真出息。”賀枝說着頂了頂。
“額...”常湫整個人發抖,“玩不起?怎麼還耍流氓!”
賀枝面無表情:“懲罰而已。”
常湫酒量一向很好,賀枝親眼看過一回,昏暗的ktv裡記不清是誰在鬼叫,常湫坐在他身邊,兩條長腿曲起來踩着沙發邊緣。他穿着一身黑,衛衣帽子兜在頭上,将自己隐藏在黑暗裡。
當時兩個人在吵架,已經記不太清因為什麼事了,好像是因為賀枝将筆記借給了一個女生吧。
那三個小時常湫什麼也沒幹,就在那裡喝酒,臨走的時候腳邊一堆空瓶。
有人看見還誇他倆好酒力,但隻有賀枝知道,那全是常湫喝的,自己一口沒動。
常湫感覺自己真的像是醉了,他抓着褲子邊不讓賀枝得逞。可賀枝一個吻又讓他放松警惕,常湫自暴自棄地松開手,那人卻沒了動作,一切好像是在耍他一樣。
“我說了,懲罰而已。”賀枝笑笑,“擡腳。”
常湫氣憤地蹬着跪在自己□□的賀枝,後者見他這表情笑得愈發開心,甚至動手拍了拍他的腿催促。
常湫擡起一條腿搭在賀枝肩膀上,雙手環胸不滿道:“幹什麼。”
“看看你怎麼回事。”賀枝握住常湫腳踝,放到自己面前幫他脫鞋,“你腳不臭吧?”
“靠,”常湫彎起膝蓋,想要抽出腿“臭也先臭死你。”
賀枝重新握上笑着将鞋帶解開:“躲什麼,我又不嫌棄你。”
常湫擡手遮住自己眼睛,他有些心虛,說話也沒有剛才底氣那麼足:“輕點可以麼?有點疼。”
窗戶外有風吹過,常湫習慣了天天拉窗簾的生活,屋内黑的讓他想睡覺再加上賀枝的動作很輕,常湫的困意更盛。
“果然破了。”賀枝皺眉,“你怎麼沒跟我說?”
常湫翻了個身,另一條腿有意無意地蹭着賀枝的腿:“沒必要,再說了...”
他看向賀枝,勾着唇角不懷好意笑道:“說出來你還會背我麼?”
“不會,”賀枝眼皮都沒擡一下,他小心地放下常湫的腿,站起身打開暖光燈,從某個抽屜裡拿出小藥箱,“我直接讓救護車給你擡走。”
常湫還在納悶他從哪裡變出小藥箱,接着腳後跟一涼,刺痛感苦不堪言。
“怎麼會想到裝醉呢?”賀枝越想越覺得好笑,“真的跟小孩子一樣。”
“我二十了!”常湫抽着氣說道,“你才跟小孩一樣。”
賀枝沒說話,隻是笑着将創口貼貼好,然後拎起另一條腿。
空氣中多了些沉默,自己的腳腕還被人抓着,常湫扭捏翻身,晃着腳丫子說道:“賀枝。”
沒人理他。
“賀枝?”常湫支起上半身看他。
“你傻了?”
“說句話呗?”
常湫賭氣地一字一頓:“你、理、我、一、下!”
賀枝将創口貼貼好,随後提起小藥箱站起身:“待會兒洗澡的時候小心點,實在不行擦擦算了,回頭流進去感染了”
“藥箱給你塞這個櫃子裡,缺什麼東西了跟喬末說。”賀枝說着就要走,“早點睡吧,晚安。”
手指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常湫從背後抱住他,像狗皮膏藥似地牢牢粘着自己。
“你生氣了麼?”常湫皺眉問道,“因為我撒謊裝醉...”
賀枝歎氣轉身回抱常湫,手臂環過他的長發:“我沒生氣。”
“可是你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