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枝沉默片刻，“常湫，我有點吃醋。”

“啊？”賀枝一句話打得常湫措手不及。

“你今天直播裡...”

常湫臉熱，他将頭埋在賀枝頸部：“不是節目效果，也不是想讓别人嗑cp。”

“就是想借着點酒意跟你撒嬌什麼的...”常湫聲音悶悶的，“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喜歡你才會這麼做。”

“我是個好男人，你可以相信我。”常湫說着手帶着安撫意味摸着賀枝後背。

賀枝被他這句話整笑：“嗯，我相信你。”

當然相信你了。

隻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你的另一面。

賀枝承認自己的占有欲很強，跟常湫分手的這幾年他總是暗地裡回學校看常湫怎麼樣，可事與願違，很少能看到常湫在學校裡，于是他開始跑周邊網吧和常湫可能回去的地方，但那裡也不見他。

要不是偶爾能看見，他真懷疑常湫轉學了。

“哥哥，”常湫帶着商量的語氣小聲說道，“我們和好吧。”

手指抓緊賀枝的袖子，指尖微微泛着白。他學着電視劇裡女主慣用的撒嬌技術笨拙地扯着他的袖口搖晃：“那樣我整個人就是你的了，好不好？”

賀枝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他抓起常湫的頭發，迫使常湫看着他的眼睛。

常湫像一條乖巧聽話的可愛小狗，正眨巴着大眼睛帶着乞求的情緒看着自己。

“想和好？”賀枝問道。

常湫點點頭。

“當初為什麼要發分手？”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多年，甚至有一段時間覺得常湫隻是玩玩，畢竟纨绔公子哥不可能一直對一個人深情。

喜歡是可以裝出來的，有的人最擅長了。

沒關系的，随着時間的遷移，自己遲早會不喜歡常湫。這幾年他總是這麼麻痹自己。

可是常湫到了Fire，見的第一面自己就被強吻了。

他又開始覺得常湫喜歡自己。

“你說不是你發的，是誰發的？”賀枝語氣冰冷冷的，他壓抑着心裡的難受硬生生将這句話說完。

“我從來沒想過分手，當時...”常湫話沒說完，賀枝的手已經離開。

“常湫，”賀枝扯出一個笑容，“回頭再說吧。”

語畢，手腕顫抖，手掌裹住門把手狼狽地離開了常湫的房間。

常湫無措地看着門闆緩慢關上，他做不出阻攔的動作，也說不出好聽的情話。

賀枝的一個笑容徹底讓他心髒驟停眼眶發緊。

他習慣性關上燈靠着門闆蹲身抱住自己。

“我真的...”常湫帶上細小哭腔，頭抵在雙臂上，“從來都沒想過分手...”

那個笑容他見過的。

大概是自己跟賀枝在一起一周的時候，他準備好了禮物興緻沖沖站在賀枝的教室前，高三壓力大，整個樓道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賀枝見到他的身影後出來找他，他記得自己将賀枝拉到樓梯口，從背後掏出精心準備的禮物。

“送你的，等我走了你再拆開。”常湫面無表情地将禮物送到他手裡，說話也沒多大情緒。

賀枝垂着眸盯了許久，常湫見他沒反應，擡腳便要走。

“常湫。”賀枝忽地發聲。

常湫轉頭，賀枝臉上扯出一抹冷笑，看得他莫名心裡一疼。

“你真的喜歡我麼？”賀枝問道。

“啊？”常湫語塞，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賀枝說。

“常湫，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多一點表情麼？”賀枝說着手上捏了捏那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物，“我不想被騙。”

常湫腦子發蒙，心煩意亂地睡了一節英語課後才醒悟過來。

自己不能對賀枝這麼冰冷冷的，不能因為不好意思而對他臭着臉。

我們可是在談戀愛！

這個念頭從常湫頭腦裡出現的時候他恍然大悟，慌亂地掏出手機給賀枝發信息，手指戳見聊天頁面卻發現聊天記錄一水兒都是賀枝在說話，自己隻回個單字。

‘啊。’

‘嗯。’

‘哦。’

‘對。’

常湫想給那時候的自己一巴掌，随後飛快敲下鍵盤。

CQ【賀枝！！！！】

文字沒有語調，他可以多加幾個感歎号表達自己的情緒。

CQ【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CQ【仔細想了想，我真的很喜歡你ovo】

CQ【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說着還發了一個小兔子發射愛心的表情包。

他不知道，賀枝看到信息後忍着笑截了一個屏，随後将這幾句話加入收藏夾，将截圖放在網盤裡備份。

常湫蹲在地上落了幾滴淚，然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給賀枝發信息。

湫：【賀枝！】

湫：【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隻想跟我暧昧？】

湫：【跟我在一起吧，我不會再讓你傷心的。】

賀枝洗完澡看到的信息，他心裡一軟，将最後一句話收藏了。

HZ：【獵鷹杯進了，我們重新在一起。】

然後将表情欄滑倒最底下發了一個自己存很多年的小表情。

一個小兔子發射愛心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