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枝動作微頓,輕輕□□他的下唇并啄了啄。
“我也最喜歡你。”
“沒人喜歡我,我隻要你一個人的喜歡就夠了。”
收到常湫的分手信息時,賀枝已經高三畢業,半隻腳踩進了電競圈的門檻。
信息隻有兩個字,賀枝坐在椅子上沒說話抽了一天煙。濃白的煙霧緩緩上升,熏得他眼圈通紅。賀枝将最後末端的煙屁股按在煙灰缸裡,抽出紙巾把散落在桌面上的煙灰一點點擦幹淨。
其實自己早就應該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真正愛自己的。
他一直都是不配被愛的那個。
常湫親着賀枝下巴,用吻擦淨臉頰上的淚。手機在床上嗡嗡震動,兩個人誰也沒有搭理,過了半晌常湫門外傳來緩慢的腳步聲。
“常湫,吃飯了!”傅語拍着門闆,滿臉的怨氣,“我待會兒還得去喊賀枝那孫子,媽的煩死了打電話也不接。”
“滾。”賀枝伸出手掌重重拍在門闆上。嗓音低沉發悶,像是高塔上的鐘被人敲響般。
傅語呆愣,聽出是賀枝的聲音後不滿地擡腳踢門:“草,餓死你倆得了。”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賀枝抱着常湫,下巴搭在對方肩膀上,他微偏過頭帶着涼意的鼻尖戳在常湫脖頸。
“嘶...”常湫抽氣。
賀枝松開牙齒,看着自己留在常湫脖頸的一圈牙印親昵地親親他發尾,用跟剛才全然不同的語氣在常湫耳邊咕哝。
“别再跑了,我很想你。”
兩個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喘氣聲和接吻時的水聲交替出現,月光隔着薄紗渡在兩個人身上,一切看上去都仿佛挂了層霜般模糊。
賀枝倒在床面,常湫動作麻利地坐在他的小腹上。
淺淡月光映在少年白皙的皮膚上,賀枝喉結輕微滾動,扣着常湫的手微微發緊。
常湫擡起另一隻手從下往上撥弄頭發,手指穿插在紅色發絲之間,自上而下看着賀枝。他懶散慣了,眼皮一向習慣自然下耷,現在仰頭坐在賀枝身上倒略帶了蔑視的意味。
身影小幅度起伏,常湫咽了下口水,說話有些喘:“賀枝,要脫衣服麼?”
手被扣的更緊了。
賀枝沒說話,深邃的眼眸含着笑意注視着常湫。
常湫彎下腰親吻他的額頭:“哥哥,做麼?”
“寶寶。”賀枝攬過常湫的腰,身體向□□帶着常湫一起倒在床上。
恍惚間的旋轉讓常湫有些發暈,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側躺在床上,身後是男人寬闊的肩背。他被賀枝圈在懷裡,感受着肌膚間每一絲溫度,耳邊聽着一聲比一聲沉悶有力的心跳。
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真實過。
在很久之前他也被賀枝這麼抱過。
秋天溫度有些過涼,常湫怕冷,隻能把空調打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和賀枝兩個人汗津津躺在床上,賀枝手指在他唇邊來回摩挲有想要放進去的沖動。他最後也沒有這麼做,隻是屈起手指一點點把常湫臉上的眼淚抹掉。
十八歲的賀枝将嗓音壓得很低,耐着性子哄自己,手下的動作也變得比之前更加舒緩。
洗完澡後常湫累得眼皮都睜不開,倒在賀枝懷裡聽着沉悶的心跳聲,賀枝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引來陣陣癢意。他皺着眉頭翻過身在賀枝下巴處咬了一口,“睡覺好不好?”
賀枝應了聲,将他摟得更緊了,他們身上混着一樣的沐浴露香,連頭發味道都一樣。
......
常湫微微垂着頭,手指無意識地絞着,那隻搭在他腰間的手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于是将常湫的兩隻手包裹起來。
修長的手指觸碰常湫的手背,動作輕緩收緊,将兩隻手握在自己拳頭裡。
兩個人貼得很近,賀枝喜歡把臉壓在常湫肩膀上,現在姿勢不允許他隻好湊得很近鼻尖不經意間觸碰。
“想抱會兒你。”賀枝閉上眼睛,鴉鳥羽翼掃過常湫裸.露在外的皮膚,說話時氣息帶着癢意全數撲在那寸皮膚上。
常湫很輕地點頭,動作微不可見。
賀枝蹭蹭他的肩膀,身體放松。
約過幾分鐘,常湫已經打算睡覺,迷迷糊糊間聽見賀枝說了些什麼。
他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常湫翻了個身,鼻尖與賀枝的相撞。
賀枝手指扣在常湫腦後,一點點侵占着常湫的口腔,含着薄唇的時候下意識咬住。
可憐的紅舌被玩弄的時間最長,甚至在賀枝離開後留下一抹銀絲。
“我買了明天的影票。”賀枝握着常湫的手指把玩,“明天要不要去約會一下?”
常湫重新留給賀枝一個背影,不知道過了多久,賀枝才能感受到他胸腔傳來的沉悶。
他扭捏着身子,有些難為情。
賀枝以為他不習慣被人抱着睡覺,手上微微松開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都要睡着了的時候常湫才說話。
“賀枝,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吧?”
“嗯”賀枝蹭着他的發尾有些深陷其中。
“老情人重新見面。”常湫頓了頓,“舊情複燃。”
“真的不打個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