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枝斜身靠在傅語房間外面的牆壁上,神色淡然的看着傅語往常湫手心上放了個盒子。
“送你的禮物,希望明天可以看到它。”傅語說完咧着嘴角看向賀枝,“你放心,是正經東西,我不是那種挖兄弟牆角的人。”
交叉在胸前的手臂微乎其微動了動,賀枝有種說不上來的氣悶。
男人冷笑聲,仰起頭隔空點點常湫手上的盒子:“常湫,這人沒好心眼,别相信他。”
盒子比看上去要沉,好奇心驅使常湫掀開蓋子好好看一看,可還未伸出手,傅語的手掌便蓋在了上面。
男人手指指節處突出下一秒屈起關節敲敲盒子,沉沉的聲音在常湫耳邊悶響。
“回去再開,給賀枝保留一個驚喜。”
臭着臉的賀枝強硬扯動嘴角發出兩聲哼哼,站在一旁的傅語聽到後無奈挑起半邊眉毛雙手往前攤招了招,一副轟客的樣子。
他移動兩步錯開賀枝的視線站在常湫面前朝他擠眉弄眼,嘴裡嘟囔:“行了走吧,我要睡覺了困死了。”
常湫冷臉迷茫地盯着傅語看,一時間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
賀枝站直身子拍拍身側的牆灰,攥着常湫的手腕将人往懷裡拽:“回房間睡覺。”
“啊?”動作發生太突然,常湫腳下一個趔趄,撞上賀枝的胸膛。
他擡起頭視線跟着向上看到賀枝的下巴和微微滾動的喉結。常湫吞咽下口水,在傅語的死亡微笑下站好,回給對方一個了淡然的眼神。
傅語不想跟這兩個人有太多話題,幹脆向後撤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男人手指搭在門框,扯着假笑跟兩個人禮貌點頭,口中吐出句‘再見’,繼而隐沒在自己的黑夜中。
樓道裡重歸于靜,傅語沒有偷聽偷看别人的癖好,關上門後直接轉身去洗澡。
常湫托着禮物的手左右擺動,指腹點在外盒上發出輕微聲響。果不其然,賀枝聽到後分了個目光過來。
“你好像不開心。”常湫空出一隻手拽着賀枝的袖口,将他沒有系懷的外套不動聲色往下拽了拽。
“沒有。”賀枝沒有察覺到這點,抓過常湫的手腕裝模作樣地打個哈欠,“今晚可以去你房間麼?”
常湫神色跟剛才看傅語一個樣子,冷冷淡淡的好像沒什麼人情味,仔細看還會發現少年嘴角有些微不可察的向下繃着。
像幾年前一樣。
他比常湫要高,這個角度隻能從高處俯視着着少年的發頂。男人一隻手插在戰隊外套的口袋裡,另一個捏捏常湫的手掌,見對方不搭理自己便搭着眉壓低高度輕輕撞擊常湫的肩膀。
常湫側着眸子打量了會兒賀枝的表情,說實話他并不清楚賀枝不開心了是什麼樣子,好像賀枝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展現過。
少年抿了下薄唇,尖銳的牙齒撕咬上脆弱軟肉。這次疼痛感并沒有讓常湫感覺到清醒,反而更加混沌。
賀枝低着頭瞧常湫神情,發現這人要咬唇後皺眉啧了聲:“别咬。”說着伸出食指碰碰常湫的臉。
“不疼麼?”見他沒反應,賀枝又問了句。
尖齒松開已經疼到麻木的軟肉,常湫眼神上挑,在半空與賀枝的視線相撞。
掌心焐熱賀枝脖頸,拇指摩挲着暴露在外的皮膚,他盯着賀枝的眼睛看了幾秒後收回目光。賀枝的眼睛很好看,是容易讓人看入神的漆黑色。
賀枝被盯也不發毛,他像往常一樣,扯着唇角向後微錯。男人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看的常湫丢失一秒心跳。
“怎麼...”賀枝剛張嘴吐出兩個字,忽地脖頸一沉整個人往前趔趄一步。
常湫手下發力把賀枝按在面前,熟悉的花香将他包裹增添了些依賴感。他其實并不會接吻,很多時候都是賀枝按着他親,自己隻用乖乖張嘴享受就好。
動作粗暴笨拙,牙齒相撞在一起走廊裡兀地傳出兩聲倒吸氣。常湫緊閉着雙眼張嘴含住那兩片涼唇。
賀枝這個人很奇怪,手心永遠溫熱,唇邊挂着涼意。
摩挲在頸側的手指微蜷,常湫分開唇向後縮打算結束這一切。但當他稍一離開,後腦便被賀枝手掌蓋住,缱绻的吻窮追不舍纏上來。
手腕被捉在按在牆面,常湫悶哼出聲,低下頭刻意往身側靠。原本以為能夠呼吸口新鮮空氣,可是嘴唇堪堪擦過賀枝面頰又被咬上。
“别逃。”賀枝啞着嗓子含糊不清,他放過那張被蹂躏到發紅的唇,微微垂頭咬上少年頸側。
從主動變成被動的滋味并不好受,常湫忍受不住弓起腰。他能清晰感受到賀枝舌尖的走向,卻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來制止他的行動。
常湫嘤唔兩聲,像是讨好又像是求饒的喊賀枝的名字。
賀枝面對他惡劣慣了,他沒有放過常湫,還屈膝分開少年的雙腿強行擠入其中。毫無章法的吻将常湫弄得手足無措,隻能一個勁兒的向後躲。就算這樣還是能被賀枝追上擡高下巴承受來勢洶湧的吻。
細汗打濕額前的劉海,賀枝半眯着眸子觀賞常湫迷離的神情,手掌不自控地從垂落的衣擺處探入。僅僅隻是這麼簡單的貼着腰線,常湫依然像篩子似的抖個沒完。
房門被賀枝踹上發出不小的聲響,他将人欺身壓在身下,雙手撐在少年兩側盯着他的眼睛看。常湫抿了下唇,蜷着身子逃避賀枝的視線。
燈光被遺忘,黑暗中隻有賀枝的目光灼灼。
“哥...”常湫斂着眸子伸出手拽向賀枝的衣領,微微使勁讓對方身體下沉靠近自己。
封閉空間裡鴉雀無聲,常湫這一聲打破虛無的甯靜,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傅語贈送的盒子被交纏的腿掃落在地,砸在柔軟的地毯上完好無損。賀枝目光下垂,指尖在常湫胸口處慢悠悠畫着圓圈。
雖然現在沒有開燈,看一切都有些不清楚。
但他可以肯定,幾秒前的一吻肯定讓常湫連脖子都發紅了。
眼睛好熱...
莫名其妙的想哭。
眼睛裡的霧氣愈發濃郁,由于是躺在床上的緣故,常湫吞咽口水的幅度更加大,動作更為明顯。
那隻打電競拿過冠軍的手觸碰他發燙的臉頰,拇指從臉上順勢擦過。
“在呢。”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吻的緣故,常湫覺得深夜中的賀枝聲音更顯溫柔。
起碼他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