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湫偏頭追尋那隻大手,紅唇在手背後面磨了磨,說話聲音帶着自己都察不到的嬌軟,聽上去像是在撒嬌:“你不開心。”
這次沒有那種不确定的反問,而是一個陳述句。
賀枝呆愣幾秒,随後牽起嘴角笑了聲:“為什麼這麼說?”
常湫想了幾秒鐘,搖搖頭,繼續親吻賀枝的手背,含含糊糊道:“感覺你跟平時不一樣。”
說完他張開嘴,用尖齒輕輕咬蹭賀枝的手指,他知道這雙手有多重要有多金貴,所以收着力氣悶悶發洩了一下。
可惜這份好意并沒有讓賀枝感動,他毫不留情地将手指探進少年口中。常湫其實是一個性子很軟的人,他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讓自己疼,所以逐漸放肆起來。
兩根手指将唇齒撬開,常湫半眯着眸子忍着不耐,時不時曲起膝蓋觸碰賀枝。房間裡隻剩下暧昧難言的水聲和呼吸聲,少年拽着賀枝的衣領将人拉進聞着那股舒心的花香。
“常湫,喜歡我麼?”半晌後賀枝抽出手指發問。
簡直是廢話。
常湫心裡這麼想着,手抓過賀枝濕漉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吞咽下口水,艱難地擡起上半身在賀枝下巴尖留下一吻,随即重重摔回床面:“最喜...最喜歡你,賀枝。”
滾燙的心髒在手掌下訴說着真誠,熾熱像是會傳染,賀枝感覺眼眶好像跟常湫的心髒是一個溫度。
他伏下.身重心向右将常湫圈在自己的懷裡,側躺在安靜的懷裡,耳邊聽着沉有力的心跳聲讓常湫安心。
少年閉上眼睛顫着蝴蝶振翅般抖動的睫毛,感受着賀枝每一次落在身上輕柔的吻。
眼角的小痣被覆蓋,他聽見賀枝喊他的名字。
“常湫,可以愛我麼?”
這個字眼太強大了,賀枝說出口時隻覺得燙嘴難以啟齒,甚至在問出口後還會打哆嗦害怕答案。
常湫沉默一瞬,幾秒的時間賀枝手上不受控制加強力道,把人緊緊按在自己的懷裡。
沒關系的,可以拒絕我。
我已經習慣了。
賀枝可悲的想着,耳邊能聽到自己漏風的心髒在可憐的呼嘯。
“你在害怕麼?”常湫摟在賀枝身後的手輕輕拍着寬闊的後背,“我好像說過這個,但我不吝啬這個。”
“賀枝,我愛你。”
“你不要質疑我,我永遠會愛你。”
“我們不是遊戲,沒有通關的說法,隻要我還在就一定會愛你,沒有盡頭沒有限制。”
“你别害怕,隻要你想聽我就會用心的跟你說。”常湫皺着眉頭想好自己的措詞,他的表達能力不好,平時也不擅長跟人交流,以至于吐露本心時還會有些愚鈍。
野草怎麼會得到愛呢?他連愛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
賀枝低下頭下巴抵在常湫頭頂發出一聲笑的氣音,這是常湫很認真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下給了他一種被玩弄了的羞恥感。
少年松開手,試圖推開賀枝的懷抱,整個人紅着臉滿臉猙獰的向後仰。
賀枝徹底笑出聲,死死把人摟在懷裡,親昵地蹭着他的耳後皮膚,他的紅色發絲。
“乖崽,常湫,我也愛你。”
常湫的愛像是能夠讓萬物複生的魔藥,隻要少量的一滴便足夠讓賀枝荒蕪的心髒重新複活。
我的心髒僅有一顆,我願意将它活剝出來送給你。
“沒不開心,”賀枝在少年臉頰上啄了啄,“吃醋而已。”
常湫微怔,嘴唇張張又閉上,重新給予賀枝回擁。
溫暖舒心的擁抱讓兩個人滿足,時間不早,常湫不願意從賀枝懷裡出來,兩個人幹脆繼續保持現在的姿勢站在地上,像兩隻企鵝一般緩慢又笨拙的走向衛生間。常湫閉上眼睛将整個人挂在賀枝身上倒退着。
明明他是倒着走的一方,面上卻沒有露出膽怯,反而将一臉餍足的把自己全部交給賀枝。他知道賀枝不會讓自己受傷,知道他最寵自己,所以一邊親着男人的喉結,一邊黏糊糊喊他的名字。
賀枝舔舔發澀的唇,面上拒絕了常湫的邀請,背地裡的手沒忍住捏捏少年渾圓的屁股。
把常湫關去洗澡後賀枝坐在地毯上與方方正正的禮物盒對視良久,牙齒上下磨了磨,心中騰起些不快。
“大老爺們送禮物用粉色蝴蝶結綁着幹什麼。”賀枝吐槽着将胡蝶結拆開,将禮物的盒子打開。
“......”賀枝看着盒子裡躺着的東西語塞,挑起貼在‘禮物’上面的紙條展開。
【小心眼賀枝,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偷看,等着吧,你會感謝兄弟送你的禮物!】
歎号後面還畫了一個極其醜陋抽象的大拇指。
半個小時後常湫洗完澡出來,少年手上攥着毛巾和吹風機直愣愣遞給賀枝。賀枝心領神會笑着接過,他熟練地吹幹後親親常湫脖子,手指在眼角的痣上摩挲。
“要不要看看傅語給你的禮物?”
常湫扭過頭,疑惑的‘嗯’了聲。
吹風機放在桌面上發出不大的聲音,賀枝走到地毯上思考兩秒,随後伸出兩隻手從盒子裡拿出東西。
他轉過身讓常湫眼前一黑。
隻見賀枝左手提着一件白襯衫,上面還挂着蝴蝶結...視線轉到右手,賀枝注意他的視線後上揚着唇角更加興奮的揮動着手上的短裙。
“要來試試麼?”
“我看了,尺碼可能要大一點,不過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