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場賽前錄制,賀枝知會常湫一聲,換好衣服後朝着電梯方向走去。
電梯從上而下,門開的時候賀枝迎面碰上了長着大嘴打哈欠的柏晝。柏晝看見他擡手示意打招呼,賀枝點點頭:“别比賽還沒打,下巴先脫臼了。”
柏晝眼角一跳,勾過賀枝的脖子狠狠笑道:“看着吧,好好看着今天誰給誰打脫臼吧。”
賀枝笑笑不做聲,從柏晝手下出來:“不熟,别靠太近。”
“裝起來了?”柏晝一臉嫌棄地拍拍摟過賀枝脖子的手,“我還沒嫌棄你呢。”
賀枝分他個眼神,其中嘲諷意味濃重。
“不是,對影響不好。”
“畢竟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電梯到達二樓,門開的瞬間柏晝沒忍住爆粗口,“你大爺的賀枝,小孩都不放過。”
賀枝沒理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電梯,朝着喬末告訴他的房間号走去。
房間裡其他三個隊伍的隊長都已經到齊了,三個人像沒有骨頭一樣癱倒在沙發上,走近看他們表情會發現靈魂都像是被人抓走了般。
賀枝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距離最近的小地球擡起頭,睜着迷茫地眼睛問:“哥,你不困麼?”
賀枝看着他困到扭曲的臉有一個瞬間很想拍下來做成表情包,但良心使然,手還沒伸到口袋裡就被意識控住。
他按下小地球的腦袋,讓其繼續埋在沙發扶手上補覺:“哥們比較自律,不是你們這幫社會不良人士能比的。”
“呵呵。”另一頭扶手邊上的葉子冷笑兩聲,用盡力氣擡手對着賀枝豎起中指。
十幾分鐘後采訪才到達,女孩子急匆匆從外面小跑來,看到房間裡人齊後,心中愧疚感放大。她一邊指揮其他工作人員,一邊抽出時間跟四個人道歉。
柏晝擺擺手,讓出一個單人沙發位置給她,自己跟賀枝擠在同一張上。
攝像機沖着兩個人對焦,賀枝滿臉嫌棄地一個勁兒朝着旁邊挪動:“就算你再瘦,也得明白這是張單人沙發吧?”
柏晝硬生生擠進去,半邊屁股懸空坐着,他臉上挂着抹尴尬的笑:“呵呵,咱倆這關系好到穿一條褲子,坐一個沙發有什麼擠的?”
賀枝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另外三個人。
葉子最先反應過來,兩腿一伸,将自己和阿燃中間的地方霸占起來,又一把捉過最邊上小地球的膝蓋并過來,這下子原本較為寬闊的沙發上不見一點縫隙。
葉子點頭,一本嚴肅道:“是的,如你所見,這是個三人沙發,擠不下的。”
表面上說好聽點是賽前采訪,内裡都心知肚明,不管主持人問什麼到最後都會成為垃圾話錄制。
強撐了半個多小時的幾人送走主持人後,将房門關好,繼續失了骨似的各自癱倒。
“明明晚上才開始比賽,一大早把人叫起來采訪是真閑。”阿燃坐在兩個人中間大大咧咧地張着雙臂搭在沙發背上。
柏晝撇撇嘴,原本挂在臉上的表情不知道去了哪,隻剩下生無可戀四個字印在臉上。他窩在單人沙發裡閉上眼睛有氣無力的:“可能是怕下午耽誤了訓練跟比賽吧。”
小地球聽聞,深深歎氣:“但是早上起來采訪也耽誤了我的睡覺時間。”說完他掙紮着起身,晃晃悠悠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反正我是不行了,先回去睡一覺,晚上見。”
“我也不行了。”賀枝站起身,眼皮恹恹地耷着:“回去補個覺,晚上比賽打死你們。”
房間裡傳來葉子跟阿燃此起彼伏地冷笑聲,賀枝沒有理會,邁開腿向房門走去。
越過茶幾,人還沒走兩步,之間單人沙發上的柏晝顫顫巍巍地擡起一隻手。
看着像是要打招呼。
賀枝想着,身側的手有些上揚,好像兩秒後就能跟柏晝擊掌一樣。
可惜還沒等他完全擡起,柏晝舉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握拳,隻有一根中指在站崗。
賀枝沒有慣着他,走到沙發邊上時候,擡起兩根手指捏住柏晝的中指。
咔嚓。
賀枝微微使力,将其向後掰。
“啊啊啊啊——賀枝!我他嗎要殺了你!”
柏晝的慘叫回蕩在整個房間裡,這邊幾人的困意已經全部消散。
賀枝掏出房卡打開房間的門,他轉進洗手間沖了把臉,出來時跟坐在床上玩手機的常湫四目相對。見他沒走,賀枝唇角上揚,快走兩步張開雙臂撲到常湫懷裡。
男人發頂帶着淡淡花香,常湫被撲倒在床發出聲悶響,他将手機放到一旁,手指插.進墨發裡問:“他們都問你什麼了?”
賀枝環着他的腰再一次覺得這人瘦得過分,就連抱着都有些咯。
“問我這場比賽最看重誰。”賀枝說着捏捏常湫腰上的肉,上次厮混的時候他都沒敢用力握這裡,生怕把他掐碎。
他枕在常湫的胸口,閉上眼睛聽耳下隐隐的心跳聲,平靜地說:“我說我最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