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當作完全不知道有人接近這裡,腰上别着柴刀就一個人用樹枝探路一點點摸索着走。随後,他感覺附近已經出現了不止一個人,但是并沒有再靠近,應該是在觀察他的威脅性。于是他将感知完全收起,像一個真正的盲人一樣探路。
突然,他感覺有東西劃過他身邊,落在他腳邊。
“生人止步,這裡是奈良家的地盤,速速離去!”有聲音從附近的樹上傳來。
“我是附近村子裡的人,想和你們忍族談一筆糧食交易。”原本月生想說自己是商人但是就目前的外表和身體狀況來看實在無法取信于人。
但奈良的巡邏忍者看着面前的盲人,對對方的目的依舊表示懷疑。
感受到對方的沉默,月生也知道對方的猶疑:“我是代表附近的村子來的,村裡隻有我識字懂得談生意,況且我雙目失明不會給忍者大人帶來威脅。”
奈良的忍者再三确定此人确實是個普通人,且目盲無法給人造成威脅後,還是将人帶了進去,打算先帶進一個偏僻的角落再通知族長。
第一次被人扛着在山間飛馳而過的月生感覺自己的胃被頂得有些難受。索性忍者的速度确實快,他很快被放了下來,周圍很寂靜,不過從他來後似乎這裡又圍了一些人。似乎是在暗地裡交流了些什麼,他們把他安置在一間小房間裡,随後關上了門。
月生并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既然經常有貴族在這裡給忍者下委托,那也就說明這裡的忍者是可以進行交易的。這場交易無論如何都是有利無害的,相信這個忍族的族長會想清楚的。
假使對方真的有什麼對他不利的想法,那麼車到山前必有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因為壞結局就放棄想要做的事的人。
知道此時還有人在角落裡監視他,他平時那樣摸索着坐在凳子上。
——
“嗯?有山下的村民說想來和我們交易糧食?”奈良族長沉吟片刻,決定把事情交給不争氣的弟弟評估,“去找鹿嶼告知這件事。”
奈良鹿嶼正在整理往年同奈良家交易的商人資料,目前局勢不明,商人的交易路線也并不固定。有些商人去年來到這裡進行交易,今年或許就出了事或者更改了路線。往常假如儲備的糧食不足,隻能去城中的大集購買,價格會更貴。
正在他沉思時,有人進來禀告關于有村民尋求售賣糧食的消息。奈良鹿嶼将手中的資料放下,眼中的沉思一掃而光,充滿興味地跟着族人來到了關着月聲的小木屋。
月生已經在屋裡坐了一盞茶的功夫,終于聽到了有人向這裡走來的聲音。他松了口氣,正襟危坐。門被推開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就是你想同我們談糧食交易?不知這位先生尊姓大名呢?”
感知不便外放,月生将頭轉向聲音的來源,輕輕點頭:“是的,在下月生,代表山下的青石村和西江村來同諸位談一筆生意。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稱呼我奈良就是。兩個村子?你們總共能拿出多少糧食?”奈良鹿嶼刻意壓低聲音。在他還沒有确認月生完全安全之前,他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過他在步入這個房間看到月生之時确實相當驚訝。可是想到那晚月生和他的對話,他又覺得不是那麼驚訝了。
這個問題在月生來之前同村長讨論過,算上還沒有賣米的人家:“至少六十石,不過如果你想要更多我們也可以商量,畢竟山下不隻有兩個村子。”
“六十石确實太少。如果你能夠說服山下的其他村子的話,到時候可以再來談一談數量。那麼價格呢?你該不會要賣我和商人那一樣的價格吧。”奈良鹿嶼覺得假如對方真的可以幫奈良一族同山下的村莊牽頭解決糧食問題的話,那也是好事一件。
“自然不會,一石稻米7200文如何?”價格上月生當然是先往高裡報。這個價格當然留有砍價餘地。
“有些貴了。多花些時間和功夫派人僞裝成平民收購糧食,價格可遠比這個低。”奈良鹿嶼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