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也能再簽訂契書嗎?其他村子也一起的話,忍者老爺們能吃下那麼多糧食嗎?”青本村長明知屋内隻有月生和他,連金太郎都被攔在外面,但是談到這個話題時依舊悄悄的靠近月生,有些謹慎小聲的說:“還是月生大人,您另有打算?”
在青本村長聽完月生的交易後,他精準地找到了一個疑點。忍者大人不知道山下到底多少村子,多少畝土地又能産下多少糧,在他年輕時的認知中,忍者就像村子,以家族為單位聚合在一起。這些家族的規模往往不會特别龐大,哪怕糧食是硬通貨,忍者習武又要消耗更多,但是這麼多村子賣出的這麼多糧遠不是一個忍者家族能夠吃下的。
同時他又極其信任月生,月生既然敢冒這個險去山上談成這場交易。想必心中也是有所打算,那他能不能在月生的這次打算中為自己的村子再謀取一次利益呢。
月生沒有說話。蒙着布條的眼睛明明看不見,卻讓青本村長覺得對方在審視他。
“不愧是您。”月生第一次遇到青本的時候,知道青本會利用兩個孩子博取同情心時,就知道青本是一個腦筋非常靈活的人。隻是他沒想到青石村村長沒有看出來的東西,卻被西江村的村長看出來。
“大名今年的年貢多收了一次,而且要求用銅錢繳納年貢。我猜測大名恐怕又要發起戰争,所以需要銅錢去換大量鹽和鐵。這段時間忍族恐怕也要囤些糧食,來應對未來的計劃。一旦亂起來糧價要漲。所以這兩年他們的需求會特别多。”月生确實被青本村長的仔細打動了,他想試着和西江村合作。
青本村長點了點頭,一股興奮油然而生。明明他已垂垂老矣,但是聽着月生對形勢的評估,他又生出一股雄心壯志來,就像他年輕時那樣。
“這兩年糧食量他們是能夠買下的。等環境稍微和平些,吃不下這麼多糧了。我想買下多餘的糧食去和其他忍族,去其他國家行商。正好奈良一族當時也和我們合作了幾年,可以雇傭他們。”月生不喜歡對合作對象故作高深。這些内容聽上去很簡單,但是做起來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太多了。他不怕西江村村長聯系奈良單幹,若是對方能單幹,他也樂見于此,以後自然還有機會合作。
對青本村長來說,這個計劃簡直妙極,唯一需要考慮的地方就是奈良是否可靠?但是,這份合作本來也隻是暫時靠利益置換達成的。先解決面前的困境,至于是否與對方進行深入合作,且看來年。
一場談話,兩人都非常滿意。青本村長要扶着月生出來,被月生拒絕了,他回憶着自己剛走過的路線在村長旁邊走了出來。
門口空無一人,金太郎不知道去哪兒了。他看不見隻能看向村長。
“應該是被大河哄走了。不想叫他聽到我們倆的談正事。”青本村長說完遙遙喊了一聲。很快一小片腳步聲就響起來了,沒過一會兒月生就聽到了金太郎興奮的聲音。
“先生,你看!”金太郎把一個東西塞進月生手裡。一個小小的草葉編成的…蟲子?月生摩挲着手上的草編小蟲,感覺很久以前他也把玩過這種東西。
“是大河叔叔編了送給我的。他會編好多小動物。”為了哄走金太郎,大河也算是使盡了渾身解數。他的一雙子女也難得開懷玩耍。
知道要回家了,金太郎懂事的道謝并道别。月生也轉身道别離開了村子,隻是手裡還握着那隻草編螞蚱。是誰呢?當初誰送了他一隻草編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