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肌膚與蕭墨掌心相觸,仿佛瞬間點燃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暧昧。
沈麟微微側頭,呼吸輕緩,帶着一絲溫度的氣息拂過她的指尖,令蕭墨的心跳陡然加快。
感受到沈麟的體溫,蕭墨的手指不自覺顫了顫,想要收回,卻又被他的體溫牢牢吸引。
四周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滞,隻剩下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張力,悄然蔓延。
蕭墨先是一愣,随後又驚又喜,很難不相信沈麟這是心動的表現。沈·石頭人·麟終于開竅了麼?
蕭墨蓄謀已久,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于是,沈麟感受到,自己的雙手反而被蕭墨抓握,被引領在蕭墨身體上一路滑下,最終停留在蕭墨腰側。
蕭墨順勢探身,倏然靠得更近,兩人呼吸相融。
蕭墨的瞳孔映着車窗外的零星微光,沈麟可以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沈麟的雙手被壓在蕭墨的腰部兩側,并非隔着外套,而是貼緊裡層衣服。
促狹的空氣變得灼熱,沈麟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蕭墨近在毫厘的唇。
她看清蕭墨目光中隐含的、沒有言明的期待,看見眼前之人正在用試探又似乎下定決心的力道拉近她。
腦海中再無其他想法,隻剩下原始的沖動想突破桎梏。
砰砰,砰砰。
沈麟數亂自己的心跳,閉上眼睛,分不清這聲音從何而來。
嘭嘭——
她在即将與蕭墨零距離的時刻,被這更強大的撞擊聲所驚擾,和蕭墨紛紛如夢初醒般,彈向座椅兩側。
是有人在敲車窗,力道很大。
“有人嗎有人嗎!!”
是一個與她們年紀相仿的女子,面色焦慮,似乎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
一陣寒風從車窗嵌下的縫隙中鑽進來,讓沈麟瞬間清醒不少。
沈麟盡力平複依舊在瘋狂跳動的心弦,裝作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木屋起火了,我手機已經沒電,聯系不到救援……”
沈麟眉心驟然蹙起,順着她指示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辨認出一座孤零零的山間小木屋發出紅色火光。
迅速撥打火警号碼,報了定位。
前來報信的女孩還在氣喘籲籲,臉上帶着揮之不去的驚恐,“可是我知道有人在那間木屋裡長住,肯定有人在裡面……”
數分鐘之後,站在車邊焦慮翹首以待的三人終于把火警和救護車盼來了。
她們這處開闊的停車場是前往山間木屋的必經之路,救援車輛在她們面前呼嘯而過,在起火點附近停下,人影迅疾移動。
這邊環境雖然幽靜但是偏遠,此刻那間木屋房頂已經升起滾滾黑煙,木屋的形狀也幾乎不能辨認出來,俨然已經成為一個木頭火堆。
不多時,救護車返程,再次從她們眼前狂嘯飛去。
“希望他們沒事。”沈麟輕輕閉上眼,歎了口氣。
蕭墨望着救援車輛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皺眉提議道:
“沈老師,我們跟着去看看吧。萬一他們的家人聯系不上怎麼辦?我們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沈麟十分支持這個提議,轉向身邊的女生,看見她眼中也溢出擔憂,看上去也想跟着幫忙。
于是詢問道:“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那個女生毅然決然點了點頭,果決鑽進車裡。
汐語市人民醫院,搶救室外。
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候,整個走廊沉默無聲。
“患者家屬!”
聽到醫生開門走出來,三個人不約而同,騰地一聲同時站起來,急切的目光齊刷刷盯着醫生。
“患者全身40%燒傷,伴随呼吸困難,意識模糊,雖然沒有危及生命,但是需要轉入ICU觀察。”
在ICU病房見到燒傷者時,沈麟看到傷者全身纏滿繃帶,各種管子插遍全身,儀器在不知疲倦地工作,顯示屏上記錄着波峰波谷形狀的生命體征線條。
“這是患者的衣物和随身物件,我來轉交給你們。”
一個護士走進來,将東西遞到沈麟手裡。
是一張身份證,和記者證。
沈麟覺得記者證上的照片非常眼熟,随即在看見證件頂端的名字時,大吃一驚——
餘溪。
原來她來到汐語市,并不僅是要來找陸振羽,而是要進行采訪麼?
首先現在是春節假期期間,其次這麼晚的時間段沒有休息,而是帶着記者證在木屋采訪,實在是太敬業了。
自己竟然狹隘地以為餘溪隻是來找陸振羽的,沈麟不免有些羞愧,并且對餘溪更加敬佩。
沈麟想起以前餘溪用視頻幫助澄清道具師栽贓她絆倒小孩的事,一直以來,餘溪都是一個有職業道德、充滿正義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