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不要和雪牙幫硬碰硬，你是個病人，我的大老闆。”聽到荀揚不切實際的話語，應铎忍不住笑了，“我可以幫你安排修整的地方，你想呆多久都沒問題，就是你得付給我足夠的委托費。”

“費用你不用擔心。”荀揚勒緊了應铎的脖子，此刻，荀揚好奇起應铎身上的謎團，“聊聊那個鬼魂吧，你是怎麼遇上收容物902的？”

“你說菲拉德爾？”應铎眨了眨眼睛，苦惱道，“我也說不清楚，他是突然降臨的，意識到他的存在後，我很不安。”

“他一直都跟在你的身邊嗎？”

“當然，離開我三米之後，他會消散。”

應铎做過實驗，在夜幕中狂奔半小時的可憐蟲每次擡起頭，都會與一雙金色的眼睛對上視線，眼睛的主人親口對他說，離開你我會消散。

這并不科學，也毫無道理，但事實就是如此。

應铎不得不接受現狀，但好消息是，最近這段時間，菲拉德爾存在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應铎說，“從上個月開始，菲拉德爾出現的時間越來越不固定了，他有時候會消失，有時候又會突然出現。”

應铎對這個變化感到奇怪，畢竟在應铎最初遇到菲拉德爾的那段時間裡，應铎甚至能看到屬于菲拉德爾的幻影。

擁有着紅色長發的強壯男人有着獨特的壓迫感，每當應铎與菲拉德爾那雙金色的眼睛對視時，應铎都會感到恐懼。

“怕我嗎？”

那雙眼睛并不屬于人類，每當應铎臉上露出破綻時，菲拉德爾總會似笑非笑的望着應铎。

“想與我做交易嗎？”

刻意露出的刀刃在菲拉德爾的手中顯現，當應铎意識到這個鬼魂對自己有敵意時，肩膀已經被那把刀割傷，灼熱的血液噴濺在菲拉德爾的臉頰，本就冷峻的臉龐上，帶上了殺戮的兇光。

“隻要代價足夠珍貴，一個又或者是一百個願望我都可以為你實現。”

如同最耀眼的火花又如同鼓動的原始欲望，應铎眼眸被那抹鮮紅擠占，看着菲拉德爾張揚的紅色長發随風飛舞着。

他們的對峙持續了很久，等到他們能夠和顔悅色的相處時，菲拉德爾的幻影卻又逐漸消失了。

當幻影消失後，聲音便長久的陪伴着應铎，直到最近，菲拉德爾連聲音也開始斷斷續續。

如同真正的幽靈一般神出鬼沒，有時消失，有時又出現。

荀揚看向遠處越來越近的街道，輕聲道，“他能影響到現實嗎？”

“當……當然不能吧。”應铎扯了扯嘴角，轉而談起另一件事，“他說他七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在死亡之前，他看到了一片花海，那些花的名字是厄爾庇斯。”

“6區有大型厄爾庇斯培育田。”荀揚無聲歎息，似乎有些悲傷，“那裡是很多人理想的歸隐處。”

“看來那張船票是非買不可了。”應铎背着荀揚穿過馬路，跌跌撞撞的闖進了一家酒館。

酒館裡的酒客并不多，站在吧台的老闆巴迪一見到應铎闖入，立刻尖叫道，“你又惹了什麼麻煩！”

巴迪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大力向前丢去，應铎靈巧的側身躲過酒瓶，三步合作兩步，直接趴到了吧台前。

“多失禮呀，巴迪老頭子，我帶來一位大金主，你就是這麼迎接他的？”

應铎用左手撐起下巴，故作輕松道，“他準備在47街修整，你現在要說什麼？”

巴迪氣惱的臉龐漸漸扭曲，不過幾秒鐘，巴迪就換上了一副谄媚笑容。

巴迪笑眯眯看着應铎身後的荀揚，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的喊道，“歡迎光臨小店，尊貴的客人！”

高分呗的聲音讓荀揚耳鳴聲不斷，應铎笑着用胳膊肘戳了戳荀揚，輕松道，“從現在起，你安全了哦。新的委托開始收費，歡迎來到47街，我親愛的委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