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秋停滞了搖頭的動作,心中不禁開始蠢蠢欲動。
謝鳴刀看出她的猶豫,給予鼓勵的眼神道:“師妹,去試試罷。”
四下響起零零散散的鼓勵聲。
“是啊,試試罷。”
“試試罷……”
“試試罷……”
易平秋四處張望一下,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好,那我就試一試。”
手持火斧的師兄在場上對易平秋笑,笑得良善極了,許是太久沒有接觸到女子,在易平秋上場之後,竟悄悄紅了臉。
“這位師妹,在下武風魯莽,如若過會兒傷了你,還望海涵。”
易平秋聞言點點頭,恭敬說:“不礙事,師兄不必見我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二人互相作了揖,比試就此開始。
易平秋将弱水劍拔出鞘,劍光凜冽,周身散發的氣息與易平秋格外相似。
劍出鞘的那一刻,弟子們識得此劍是弱水劍,皆是一驚,而易平秋的氣息與劍息相似,叫人曉得了易平秋已然與弱水劍結為了主仆契約。
能和此等劍品締結契約的,定不是等閑之輩!場下弟子不禁對易平秋起了幾分刮目相看之意。
易平秋隻學了三年劍術,見招拆招對她來說還不甚熟練,對上功夫精湛的火斧師兄,說是蜉蝣撼樹也不為過。
被火斧師兄擊得連連後退,易平秋險些被逼到場外的人群。
見易平秋隻防備不攻擊,謝鳴刀及一衆師兄弟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師妹,出招呀!出招!”
眼看比試就要以她的失敗告終了,易平秋急中生智,弱水劍壓向火斧,腿腳輕快地點地,借力使力,易平秋翻過火斧師兄,一躍落在場地中央。
衣襟在空中劃過的角度太過優美,而易平秋這個面容俊美的,輕易就叫在場的男子們齊齊捂住心髒。
火斧師兄反應迅速,不給易平秋偷襲的機會,及時回身擡斧一刺。
易平秋輕巧躲過,終是舍得出招。
靈氣從丹田運作,運作到全身上下,尤其注重握着劍的那隻手。
弱水劍出手,果然威力不同尋常。
與火斧師兄過了幾招,易平秋感到吃力,雖有弱水劍加持,但畢竟功夫不如人,易平秋最終失掉了比試。
在易平秋上場的時候,她就知道結果必然是失敗。
淡淡然走下場,易平秋收起弱水劍,走回謝鳴刀的身邊。
“師妹,身法了得,雖敗猶榮、雖敗猶榮呀。”
未到謝鳴刀的身邊,易平秋從某位不知名的師兄口裡聽到這番話。
“敢問師妹可是師出玄清門?劍術果然精妙!”
“方才師妹的那一劍刺得好哇,可惜重心偏移,自然就露了破綻。”
四下的師兄弟們,紛紛上前來給易平秋指點剛剛的比試,看着這些未曾見過但熱切淳樸的面孔,易平秋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暖意。
謝鳴刀在其中主動為人群介紹:“這是玄清門的易平秋師妹,鄭傾前輩的大弟子,前輩會在寺裡住上幾月,師妹也會随前輩住下。”
“平秋師妹”四個字眼頓時在場内連綿不絕地響起,叫易平秋恍惚了好一陣。
與各位師兄弟寒暄過後,謝鳴刀便邀請易平秋加入他們的晨練。
易平秋從與他們交談的過程中獲益匪淺,對他們的晨練也是格外好奇,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未成想,晨練之後還有午練,午練之後還有晚練……
除去早中午的練功,易平秋還被拉去和一衆師兄弟吃飯。
神音寺練功力度大,夥食的份量也是尤其的驚人。
晚飯過後,易平秋又累又撐,謝鳴刀叫她去晚練,她是死活也不想去了。
待謝鳴刀離開,易平秋坐在院中石凳上久久未能動彈。
一來是腿腳癱軟,短短一天時間,她就經曆了未曾見過訓練力度,比蒼雲深的魔鬼訓練還要魔鬼,易平秋甚至想提議,不如神音寺改名叫“魔鬼寺”。
二來是吃得太飽,謝鳴刀和那些個師兄弟給易平秋拿了許多飯食,實在超過她的飯量,而神音寺又注重珍惜糧食,易平秋硬生生将飯食全吃了……
肚子實在不舒服,易平秋艱難地起身,在院子裡慢慢地兜圈圈散步消食。
弱水劍緊跟在易平秋身後,寸步不離。
這一天被謝鳴刀拉着轉,都沒空兌現昨夜和弱水劍的約定。
正好要消食,不如就跟着弱水劍在神音寺裡轉轉。
易平秋彎着嘴角,說道:“弱水,帶我在寺裡轉轉吧,你肯定知道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