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濃卻是義憤填膺,絲毫沒有前兩位來得鎮定。
“可惡,怎麼說玄清門在修仙盟也有一席之位,那些老不死的真是欺人太甚,中天,你告訴我,是哪些個人物為難你,待我明日出門,将他們好好收拾一番。”
甄中天抹着汗,跟露濃說了幾句好話,堪堪将她安撫住了。
殿中都是長老與掌門在說話,白一方與易平秋這些内門弟子,站在長老們的身後不知該說些什麼。
易平秋從對話中得出了些許信息。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一直待在玄清門,玄清門對她極好,她不希望玄清門因那個荒謬的“搶劫案”而出什麼事。
易平秋想,如果有她能幫到的地方,她定會挺身而出的。
鄭傾在這時道:“既然有一月之期,那我們便在這一月之内查清真相,還玄清門一個清白,師兄,你可選好了去勘察的人選?”
甄中天聞言笑笑,下巴的長須好似得意到翹起來。
“那是自然。”
下一刻,盤算着會議結束再去靈雲派的蒼雲深冷不丁被點到了名字。
“雲深師妹,我今日發現你借閉關之名,行外出遊玩之實,作為懲罰,這查清天元門搶劫案一事就由你來負責了。”
蒼雲深一橫眉,頃刻間便要起身與甄中天對罵,可一看見幾位長老淡淡的目光看過來,蒼雲深瞬時沒了膽子,語氣也溫順許多。
“師兄,何來‘遊玩’一說,我與臨江仙有事相議,在靈雲派呆得久了些,怎麼能說是‘遊玩’……”
說着說着,蒼雲深感受到身側的目光越來越強烈。
用餘光看過去,又是易平秋……
“那你說說,你與臨掌門做了些什麼?你若是說出來,當真是有事相議的話,師兄我便不追究你欺瞞全門閉關一事的責任了。”
易平秋聽到這裡,不自覺挺直了腰闆,耳朵激靈起來認真聽着。
蒼雲深心道不好,她又不能将易驚心的事情說出來,左思右想,隻好認了這個啞巴虧。
“罷了罷了,遊玩便遊玩吧,不就是查清真相麼……有甚麼難的……”
甄中天滿意颔首,又問:“雲深一個人是否有些吃力了?不如我再為你添置些人員,也好辦事。”
蒼雲深剛想擺手拒絕,一道怯怯的聲音就明晃晃擺在大殿裡,叫衆人吃了一小驚。
易平秋的聲音清麗得如泉水叮咚:“掌門師伯,我可以和師叔一同前去嗎?”
白一方一衆弟子們瞧向易平秋的位置,互相交換了眼神。
聞鐘難得擡眼去看除溪午以外的人,那小姑娘帶着些小心翼翼,神色卻是不卑不亢的。
聞鐘的目光将易平秋全身上下掃視了一番,這時才發現易平秋發間夾雜的一縷白發,這使得聞鐘對這姑娘莫名多了些親切感,表情也不似剛才那般審視了。
溪午悄悄靠近聞鐘,神識與她交流:“怎麼突然打量起小輩來了?”
聞鐘收回視線,再看向溪午時,視線中多了溪午從來未曾察覺到的溫柔與眷戀。
“隻是好奇罷了。”
易平秋想要一同辦事,蒼雲深是第一個不同意。
可是叫她說出不同意的理由來,她好像又說不出來什麼。
蒼雲深心裡萬分糾結,不知怎的,她回來玄清門後,總不想和易平秋有過多的交流。
“好哇好哇,有平秋在我是再放心不過了,雲深師妹性格暴躁,平秋師侄又是個沉穩的,我相信你們二人聯手,定能查清真相哒。”
蒼雲深咬緊了牙關,才忍住沒在三位長老面前罵出聲來。
你才暴躁,你們姓甄的都暴躁。
易平秋可是高興了,蒼雲深回望她,碰巧與她對上視線。
蒼雲深正想狠狠地剜她一眼,不料還沒剜成,易平秋就對着她傻笑。
天殺的,笑得那麼好看幹什麼。
蒼雲深皺着眉頭,毫不猶豫地将頭别過去。
大殿會議結束了,長老們先行離去,無事的弟子也陸續走了,剩下甄中天、鄭傾、蒼雲深與易平秋,在殿中商談餘下的事情。
天元門這事是不是陷害,還需查清楚再說,甄中天叮囑蒼雲深,不要輕易對天元門的弟子動手,免得日後留下什麼把柄。
蒼雲深不情不願地應下了。
之後甄中天和鄭傾回山頭叙舊。
宗門大殿已滅了燈光,蒼雲深一個手勢召來淵虹劍,身後又傳來易平秋嬌軟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