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回玄清門,臨江仙和你姨母準備與你說件事情。”
易平秋從浴桶中出來,蒼雲深從後背為她披上了浴袍。
易平秋順勢穿好,不甚在意地問了一句:“什麼事情?”
“唔,明日你便知道了。”
從浴間到榻前,桌上放着蒼雲深方才向小厮要來的熱湯。
蒼雲深先行倒了一碗,與易平秋說道:“浴後小心着涼,先喝一碗熱湯來驅寒。”
易平秋坐過去,任由蒼雲深的素手拿勺給她喂湯。
喝湯的空隙,易平秋不經意問:“臨掌門和姨母為何會在玄清門?”
“就是要與你說那件事。”
一勺湯送到嘴邊,易平秋喝下,咂咂嘴又問:“到底是什麼事?”
蒼雲深蹭蹭她的鼻尖,語氣有些寵溺:“明日便知道了。”
“好吧。”
用法術烘幹頭發後,兩人便要睡下。
忽然和蒼雲深成了這樣親密的關系,易平秋有一絲不适應,尤其是在蒼雲深主動親昵的時候。
榻上,易平秋剛抽出胳膊,沒過一會兒又被蒼雲深摟進了懷裡。
這樣的一來一回已經發生了不下三次,易平秋困得睜不開眼,偏生身旁的蒼雲深又如火爐一般熱得她睡不着。
感覺被摟住的胳膊都要被燙化了。
最近天氣回暖,每日都不像之前那般冷了,屋子裡又生着暖爐,易平秋一個人睡都能做個美夢。
易平秋掀了被子,終于涼爽了一些。
不過緊接着,蒼雲深就伸着胳膊把她的被子重新蓋好。
“不好好蓋被子,會着涼的。”
蒼雲深這樣說着,還在易平秋的嘴角淺吻了一下。
躺回床的蒼雲深,再次緊緊摟住易平秋的胳膊,呓語似地說:“快睡吧,明日要早起呢。”
易平秋用另一隻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等蒼雲深睡着後,又悄悄将被子拉開了一角。
還是好熱。
易平秋不禁想,原來這就是幸福的煩惱麼。
第二日,蒼雲深果然早早醒來。
屋外天色還黑着,身旁人也還在睡着。
一股濃濃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蒼雲深迫不及待地去叫易平秋,“平秋,平秋,該起來了。”
易平秋被輕輕推了兩下,睜眼便看見蒼雲深的臉。
易平秋不自覺笑了笑,又覺出喉嚨實在幹得厲害。
“要出發了嗎?”
蒼雲深挨了挨她的額頭,“不急,吃些東西再走。”
“嗯。”
易平秋應下之後,蒼雲深便先行下了榻,去給易平秋倒水喝。
在易平秋喝水的空檔,蒼雲深問:“你想吃些什麼?我先下去叫小厮備上。”
易平秋想了想,大早上的,吃些清淡的。
“吃面食吧,還想喝豆漿【注1】。”
“好。”
蒼雲深笑眯眯地點頭,整理好頭發便出了房間。
這樣的早上,已經過了有三天了。
易平秋的腦子依舊有些不清醒,每次夢醒,看到這樣體貼的蒼雲深,總覺得還在夢裡。
蒼雲深居然轉性了,這就好比老母豬坐飛機又上樹【注2】。
易平秋癡癡地笑起來。
巳時【注3】,易平秋回到了闊别半月有餘的玄清門。
事先做完的金丹期任務,還有獎賞尚未領取。
待聽臨掌門和姨母說完了事情,易平秋便準備去功善閣找露濃領賞。
蒼雲深與她共禦淵虹劍,到達山頭時是易平秋先下了劍。
蒼雲深在易平秋之後收劍,小跑兩步跟在易平秋身後,仙氣飄飄。
臨江仙和易驚心一大早便在院中等待,總算是盼到易平秋的到來。
見了臨江仙和戴着面紗的易驚心,易平秋恭敬作揖,叫道:“平秋見過臨掌門,見過姨母。”
蒼雲深上前一步捏了捏易平秋的手臂,未等臨江仙和易驚心說些什麼,便護寶似地叫易平秋直起身子來。
“平秋,不必那麼多禮,以你姨母和臨掌門的度量,不行禮也是好的。”
往日麼,蒼雲深說這話的嘴臉一定是欠揍的,可今日臨江仙瞧着,怎麼還多了幾分柔情蜜意呢。
臨江仙又望了望易平秋,果然也是一臉溫柔的笑,那雙看向蒼雲深的眼睛,比那日臨江仙來探望受傷的蒼雲深時,還要有情有意。
心中一個大膽的猜想漸漸成了形,臨江仙悄悄捂住嘴巴,默念四個字:“千萬不要!”
彼時易平秋已然走至易驚心身前,禮貌地問她們二人是有什麼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