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轉換,青稚雅看着面前長成美嬌娘的小草,一時有點認不出,倒不是相貌改變多少,隻是氣質相比于那個淳樸活潑的小姑娘,相去甚遠。
房間内,身段窈窕的姑娘身披薄紗,穿的不少,但加起來卻遮不住什麼,但觀其配飾,珠玉珍翠,加起來足夠紅楓城一套房。
“哥哥,我們玩個遊戲,我脫一件,你脫一件,好不好?”濃妝豔抹的姑娘夾着嗓音,對銀屏另一端肥頭大耳的男子撒嬌,對面一連串的應好。
接下來的畫面極端辣眼,雙方脫得什麼都不剩了,小草一改之前柔媚,臉一闆,果斷掐掉視頻,扭頭看向呆呆望着她的青稚雅,沒好氣道:“别擋道。”
青稚雅往一旁讓了讓,不知道到底錯過了多少劇情,這對好朋友怎麼長大後關系這麼差?
小草一邊往身上套之前脫掉的衣服,一邊往外走,邊走邊奚落青稚雅,“你還想端盤子端多久,連件鑲金的首飾都買不起,出去可别說是我芍藥的老鄉。”
青稚雅目送小草扭腰走進另一間房,嬌媚的嗓音很快傳來,“都錄下來了,虧的還是正派名門子弟呢,猴急的還不如販夫走卒。”
“中等世家庶子,十金,去賬上支。”一個冷淡的男聲道。
“哎呀,不能多一點嘛,人家這次犧牲可大了~”小草用那甜膩的夾子音撒嬌。
“你要是能弄到嫡子繼承人的影像,五十金。”男子陳述着行規,好像世間一切皆可用金錢衡量。
“好嘛好嘛,賭莊那還缺荷官嗎,今晚我也是有空的。”
“自己去二十八桌報到。”
青稚雅已經呆不下去了,她邁步遠離這層樓,誰知沒走兩步,就在另一間房間裡看到熟人。
狗子穿着光鮮的衣衫,嘴上叼着卷煙,對傳訊牌另一頭的人道:“兄弟我知道做工的地方偏了點,可要不是偏得招不到人,也不會月薪兩金啊,你也知道現在活計難找,我跟你保證,這份工除了跨域,地遠,沒有别的缺點。”
場景轉換,大牛拿着染血的刀,對一群小雞仔似的瑟瑟發抖的人道:“幹不幹?不幹把你腰子噶下來!”
另一個房間,有人身上沾着血拼命磕頭,“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砍我手指,我是家裡獨苗,我娘子一定會把金子送來的。”
還有人在經曆酷刑,慘叫和質問同時響起,“還敢不敢跑?都看看!這就是逃跑的下場。”
場景繼續切換,青稚雅身處富麗堂皇的大堂,過往的小厮丫鬟無不容貌絕佳,隻不過路過她時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喲,這不是廢物阿花嗎,這個月的指标又沒完成吧?工期又要續上三年,你跟坊裡的合約快要到一百年了吧?”
“阿花,你的修為怎麼還那麼低啊,跟你同一批進來的都快築基了,你還練氣三層,難怪隻有端盤子的命,當爐鼎人家都嫌你不夠吸的呢。”
“阿花,聽說你最後一個親戚也病死了,你要是早點幹這個,手上的錢肯定夠治病,當初裝什麼清高,現在不還是一身泥,在這兒還做什麼清白人兒。”
青稚雅睜大了眼,手指微微顫抖,她不敢相信,這樣濃稠的惡意竟然出自凡人和低階修士,而非妖魔邪祟。
惡語閑言充斥在耳邊,怨氣包圍住少女單薄的身軀,即将吞沒之際,一隻微涼的大手拉住她,清涼的嗓音瞬間壓住了嘈雜,“青青,找到核心夢蠱啦。”
青稚雅回神,看到身邊姿容絕盛的美人,上挑的眼線更顯她氣場張揚。
“戲一折。”她沙啞着,找回自己的嗓音。
“是奴家,現名小綠。”美人擡袖遮面,如刀的眼風橫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小厮丫環們在那雙碧色眼睛的冰冷注視下紛紛閉了嘴。
“不就是銷冠嘛,嘚瑟什麼。”有人喃喃。
青稚雅腦海裡靈光一閃,好像捕捉到了關鍵,之前不确定的東西一下子連貫了起來。
“小紅。”她開口,眸光清澈,與那雙好看得仿佛能說話的眼睛對視。
“是小綠。”戲一折用桃花扇面遮住下半張臉,眉眼彎彎,更突顯那雙桃花眼驚心動魄的美。
“一品紅。”青稚雅唇角勾起笃定的弧度,“别逼我喊您大名,前輩。”
戲一折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你不覺得自己反應太慢了嗎?”
青稚雅對于他倒打一耙的行徑差點跳起來,她眉頭挑起,“您不覺得對我太苛求了嗎?”
“可是人家說過——下次見面要認出來哦。”戲一折揪扯住她垂落下的發絲,在手指繞圈圈,漂亮的臉上滿是狡黠,“你看,我還暗示過幾次。”
青稚雅拒絕回想,青稚雅不想動腦子,青稚雅果斷岔開話題,“核心夢蠱在哪?”
戲一折拉着她的手行進,骨節分明的手掌推開一扇門扉,“打敗它。”
“花雕”左手砍刀,右手鐵錘,背後一群肌肉虬結的大漢手握鋼斧,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