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想着八年時間的經曆,那時他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會出道,結果卻出人意料。他排在第6名,卡位沒能出道。
裴昂給打電話讓他趕緊回家裡相親,那時不甘、憤怒還有迷茫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和父親發生了最大的争吵,裴昂甚至一度揚言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裴凜天那時候天真地以為自己即使沒能出道,但是憑借他積攢下來的人氣也能在娛樂圈大有可為。可惜他低估了裴昂作為商人的狠毒和決絕,為了逼迫他回家,聯合一些娛樂圈的人幾乎是封殺了他,那時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一切都是裴家這個背景帶來的。
不過他并沒有在失去裴家的支持後就變得毫無鬥志,他決定經過一年的學習考上一家表演類的大學。在專業老師的教導下,從最基礎的龍套做起,每一步都穩紮穩打,最後憑借自己的實力獲得了影帝的桂冠。
同時為了和他爸裴昂有更多對抗的資本,也為了讓方淮澈後悔,他還買下了自己的經紀公司,甚至收購方淮澈簽約的那家攝氏度娛樂公司也正在收購中。
可是在經曆了這麼多的苦難後,突然被告知自己并不用在泥地裡摸爬滾打,他本來在一條更加廣闊的康莊大道急速奔馳。
而導緻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就在他眼前。
裴凜天在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是憤怒的,就像八年前在決賽時他捧着自己的一顆真心交給方淮澈,卻被對方一把丢到旁邊。
上次他氣了多久?一年,一個月,還是一星期?其實真正生氣的時間并沒有多久,很快他的情緒就轉變成為對方淮澈的報複和要讓對方後悔,不過這種情緒也沒有持續多久,他就發現自己仍然喜歡方淮澈,即使那個小混蛋說了那種話。
但是與生俱來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他找方淮澈低頭,隻好默默關注。幸好方淮澈一直在娛樂圈裡,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隻要多幾個小号,他就可以掌握方淮澈的所有動态。甚至連方淮澈的公司,他也要一并收購。
計劃即将收網,方淮澈的吻卻将一切都打亂。
裴凜天低頭觀察躺在自己懷裡的方淮澈,隻要這個人在他身邊,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一帆風順的人生太過無聊,這種經過奮鬥得來的美好生活才更加讓人珍惜。
.....
這一晚是方淮澈這幾天睡得最好的一覺,當他睜開眼睛時,屋子裡還是一片黑暗,但是通過一些細節,他知道這并不是他的房間。
對,他昨晚來找裴凜天,然後兩個人就發生了那種事情,再然後他就昏過去了。所以現在裴凜天在哪兒?
“方淮澈,起來吃飯。”裴凜天的聲音适時響起,他走進卧室的門,扔給方淮澈一件浴衣。
“謝謝。”穿好衣服,方淮澈下床時差點兒因為腿軟跌倒在地上。裴凜天似乎是嫌他動作太慢,直接把人抱到外面的餐廳。
裴凜天打開桌子上的餐盒,坐到方淮澈旁邊的位置,“我已經替你和節目組請過假,今天你就在酒店好好休息吧。”
方淮澈是評委,平時有空需要去練習室指導選手,但這并不是必須的。即使他想盡自己的可能多幫幫那些他看好的選手,但是他的腰和腿又酸又軟,頭也暈暈乎乎的,怕是到了練習室也幫不上什麼忙。
“裴凜天,謝謝你。”
謝謝,又是謝謝,方淮澈這幅客氣的模樣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裴凜天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淡,說:“别想着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跑出去,你現在這幅樣子走出酒店,狗仔這一周的業績都完成了。”
“我今天不會出酒店的。”
在昨晚被抱到浴室弄最後一次時,方淮澈已經對着鏡子看到鎖骨、腰上、腿上留下的痕迹。這還能用衣服遮擋,但是自己臉上縱|欲|過|度的模樣,還有下唇上隐隐作痛的傷口,實在是沒有合理的解釋。
簡單吃完飯,方淮澈站起身道别。
“我先走了。”
“等會兒,”裴凜天将人攔住,手指勾住方淮澈系得松松垮垮的浴衣帶子,“你打算穿着這身衣服從我房間出去?”
雖然這間酒店的安保很好,但狗仔無孔不入,說不定就會拍到方淮澈穿着浴衣從裴凜天房間出來的照片。要是鏡頭再高清一些,說不定胸口上的吻痕和腳腕上的印子都能拍得一清二楚。
“可是我的衣服都壞了……”方淮澈雙手抓緊浴衣,盡可能地将自己裹緊,視線看向現在還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的那兩件單薄的夏裝,昨晚它們被裴凜天三兩下就撕碎。
“穿我的吧。”
穿着浴衣和穿着裴凜天的衣服從裴凜天的屋子裡出來,似乎都有些不對勁。
方淮澈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要不,你幫我去我房間裡拿一下衣服?”
裴凜天拽着浴衣帶子将人帶進自己懷裡,“你怎麼不說讓我直接把你抱回你房間裡呢。”
“影響不好。”
幾年不見,這小子氣人的功力真是有增無減,自己當初為什麼會瞎了眼覺得方淮澈乖巧聽話?
“要麼穿我的衣服,要麼你就光着出去。”裴凜天從行李箱裡找出一套衣服丢在方淮澈身上,“你自己選吧。”
方淮澈差點兒被那幾件輕飄飄地衣服砸到在地上,幸好扶着牆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在兩個選擇中選穿着裴凜天的衣服,要是真被拍到了,還能說是兩個人買了同款。
換好,他走到門口剛要道别,裴凜天搶白道:“方淮澈,你今天晚上什麼時候過來?”
“今天晚上為什麼要過來?”
“你覺得呢?當然是繼續幹昨晚的事情。”
方淮澈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為什麼,不是說好隻是初|夜的嗎?”
“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裴凜天戳戳方淮澈的臉,“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節目錄制結束,你每天都過來陪我。”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了,你能怎樣?要是你不來,我就去你門口堵你。在酒店裡堵不到,我就去營地裡堵你,我不介意鬧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倆睡過。”
方淮澈握緊雙拳,“你這麼幹,就不怕毀了自己的人生嗎?”
怎麼可以這麼作踐剛剛取得的榮譽,怎麼可以将光明坦蕩的前路拱手讓人。方淮澈自己已經決定了要退出娛樂圈,他對于名聲無所謂,可是裴凜天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我的人生早在八年前就被你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