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妍和妝造團隊在約定時間過來前,方淮澈把總統套房裡自己常住的那間卧室門關上,又覺得顯得刻意,變成了虛掩的模樣。最後确定沒有裴凜天出現過的痕迹,這才讓其他人進來。
“小澈,怎麼感覺你有些變化。”杜卓妍一進門就叫住人,眼睛像透視鏡一樣觀察。
方淮澈十分緊張。什麼變化,不會是和裴凜天的事情被發現了吧。
“姐,你在說什麼,我能有什麼變化。”
“不,就是有變化,”杜卓妍盯着方淮澈的臉左看看右看看,“我知道了,你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是美容院保養了嗎?不對,你一向不愛去美容院,那就是用了護膚品,快和我說說,是什麼牌子的。”
“……”方淮澈對着鏡子觀察,他這幾天晝夜颠倒,活動量大,吃飯也不規律,還生了一場病。本以為臉會變得十分憔悴,沒想到鏡子裡的自己面色紅潤,一副氣血很充足的樣子?
“就是品牌方送過來的護膚品。”杜卓妍追問鍊接,方淮澈心虛地把自己代言的産品推薦給她。
下完單,杜卓妍似乎是在和什麼人聊天,噼裡啪啦地在手機上敲字,嘴上問着:“聽說你在節目上和裴凜天還合排了一首曲子,什麼感覺?”
“挺好的,同事之間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就挺好的。”
“同事?我感覺你們之間的關系可比同事要密切多了,時隔這麼多年你和裴凜天之間還有那麼多的CP粉。要是你們倆的合作舞台放出去,肯定又能吸引一批人入坑。”
“那些都是粉絲瞎猜的,我和裴凜天什麼都沒發生。”
造型師把熨好的衣服拿過來,方淮澈換好,說:“能幫我把這個胸針戴上嗎?”
造型師幫忙别在胸口處,道:“這胸針還挺好看的,在哪兒買的?”
“……品牌方送的。”
杜卓妍湊過去,“這是哪個品牌方送的?我記得和你有過合作的那家珠寶商的風格不是這樣的吧。”
方淮澈立馬改口,“那應該是我記錯了,是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牌子。”
杜卓妍道:“确實挺好看的,要是你能問到是那個牌子告訴我一下。”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方淮澈數數今天撒謊的次數已經比曾經半年的都多了。
在化妝時,杜卓妍把手機給方淮澈看,“瞧瞧,距離你和裴凜天上一次同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們倆的CP粉還是那麼多。真是沒想到,當初各種情況下導緻的結果,竟然會影響這麼多人。CP粉才是最癡情的啊。”
方淮澈掃了一眼内容,剛看到一半視線被杜卓妍手機頂部彈出一條消息吸引。雖然杜卓妍立刻把手機收回去,但是方淮澈還是看清了消息的内容。
「今天還是老地方?」
這種暧昧的話,是要約會嗎?可是發消息來的那個名字叫陳思靜,似乎是個女性的名字,而且方淮澈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姐,陳思靜是誰?”
“前兩天認識的人,這不重要。”杜卓妍岔開話題,“對了,咱們公司已經被收購已經進入到最後的階段,估計過在《青春集結令》結束的時候就能走完所有流程。”
方淮澈被帶偏,道:“那時候我的合約應該已經結束,無所謂的。”
“你真的确定要這麼做了嗎?這可沒有後悔的餘地。”
“嗯,我确定。”
“好吧,你總是有自己的打算,沒有人能動搖。”杜卓妍站起身,“今天的活動加油哦,我還有别的事情要忙,先走了。”
方淮澈欲言又止,最後隻蹦出一句叮囑,“姐,你注意安全。”
做完妝造,方淮澈對着鏡子照了照,胸針和他整體的造型還算搭。他打開手機自拍一張,打開和裴凜天的聊天窗口,卻在選擇照片這一步停了下來。
他現在是在幹什麼?把自拍發給裴凜天讓他知道自己有乖乖聽話把這枚胸針戴上?這個舉動像是情侶之間彙報行程一樣,似乎太過親密了。算了,既然裴凜天沒有問,那他也不要主動發了。
.....
車子開到活動地點,方淮澈按照主辦方的要求走上紅毯。這個活動是一場慈善晚宴,走完紅毯捐點錢,然後和圈内其他人進行一些禮貌性的社交。出席的多是演員,方淮澈作為歌手,他的紅按順序被安排在中間,裴凜天則是作為今年炙手可熱的影帝成為最後的大軸。會場裡面也沒有被安排在同一桌,這場宴會他和裴凜天并沒有任何交集。一如從《青春集結令》出道後的這8年。
不過他倒是在這裡遇見他同父異母的姐姐方宛清。晚宴本就是一個社交的場合,其他人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談天說地,有方宛清陪在身邊,也阻擋了其他來搭讪的人。
“小澈澈,好久不見,最近在幹什麼?”
相較于童年時見面時的的冷漠,方宛清長大以後變得熱情很多。不過方淮澈也知道這是因為她和方凱德的關系不好,同時自己并沒有對方家的财産有任何搶奪之意,這才讓這位姐姐對自己展示出一些善意。
“好久不見,最近在錄制第10屆《青春集結令》。”
“是那檔選秀節目啊,方章之前還給這檔節目投資過。不過後來新鮮勁兒過了,其他平台也推出了競品節目,集結令的播放量越來越低,他就撤股了。你别說,老頭子還算有商業頭腦,隻可惜方凱德沒遺傳到一點兒,投什麼什麼倒閉,行業百草枯。”
方淮澈沒有附和,在一旁做一個安靜的聽衆。
方宛清吐槽完,用指尖輕觸方淮澈的胸針,“哎,這個胸針的設計風格似乎是孟斯卿的風格。”
“孟斯卿?是誰?”
“一個獨立新銳的珠寶設計師,很年輕,但是他每個設計作品都炙手可熱,想約他訂制的人從這裡可以排隊到法國,我一直想找他做個戒指的,但是一直沒約上。”
“為什麼非要找他做戒指?”
“首先他産出非常少,其次聽說隻要戴上他設計的對戒,就能和心愛之人永遠在一起。”
方淮澈道:“這些都隻是噱頭。”
“是真是假我自有定奪。你隻要把孟斯卿的聯系方式給我就好。”
“……”方淮澈遲疑了一會兒,“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孟斯卿的作品,也不認識他。”
“朋友?什麼朋友?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
方淮澈扭過頭,“我們聊點别的吧。”
方宛清輕笑一聲,說:“好吧,我們聊點别的。今天方凱德也來了,說不定他會刁難你,你要小心。”
方淮澈倒是無所謂,“他刁難我幹什麼。”
“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家産啊。我聽說了,老頭子估計是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最近在改遺囑。小澈澈,你聽姐的話,這錢給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想要,事後再轉給我呗。”
方淮澈皺眉看着方宛清,“你那麼信任我?就不怕我拿了以後不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