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方淮澈深吸一口氣，“我需要好好想想。”
電話那頭的葛度笑了，“這種好事你還需要猶豫嗎？不是應該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嗎？”
方淮澈分析現狀，“我現在的人氣穩步提升，也許我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出道，不需要那些歪門邪道。”
“所以你就更應該答應。如果真像你所說的成功晉級了，那樣最好；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這也是個保險。”
方淮澈反問：“對我來說是個保險，可是我如果沒用到這個名額，那樣你不就做了虧本買賣？”
葛度這個精打細算的商人，怎麼會吃虧。他隻會将虧轉移給别人，而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背鍋的人。
葛度說：“不會，如果你沒用到，我随時可以把這個名額轉手讓出去。”
“怎麼随時轉出去？”
“具體的操作步驟你就不用管。兩周以後是你們決賽的直播夜，我給你一周的時間思考，及時給我回答。”
挂上電話，方淮澈琢磨着葛度話裡的意思，試圖從這些隻言片語中搞明白葛度的做法，但是仍然沒有想明白。如果這個方法真的能成功，那麼葛度就必須從那些肯定能出道的人搶走這個名額。而現在确定能出道的，隻有白千苑、路疏岩和裴凜天三人。他們在每次公演排名都排在前三，實時人氣排名也是三個人輪流做第一，幾乎是能出道的人。
自己會從他們三個人手裡搶奪名額嗎？或許是鄭晨陽？雖然他的排名跌出過前五，但總體排名也一直靠前。葛度肯定還會為葛枭留一個名額，這麼一算幾乎把五個名額都占全了，還怎麼加上自己，總不能最後是從五個出道名額增加到六個吧。
思考了一夜，仍然沒有結果，睡得也不好一連做了好幾個噩夢。
“嚯，這是哪家動物園跑出來的大熊貓？”裴凜天坐在方淮澈的對面，調侃道：“不對，你還是更像小熊貓。”
“小熊貓？”方淮澈低頭看了眼自己穿着的紅棕色T恤，袖口和衣擺的幾道圓圈确實像是小熊貓的尾巴。
“對啊，遇到敵人的時候會通過張開手增大自己體積的方式向對手示威，其實在别人眼裡隻覺得可愛。”
“……”
裴凜天眼睛一轉，湊過來問：“卡卡，你和我說說，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沒睡好，是不是昨天事情……”
如果方淮澈也因為那個未完成的吻而煩惱，那麼就更可以肯定他也和自己抱有同樣的心情。
鄭晨陽這個時候也盛好了早飯，非常自然地坐在裴凜天旁邊，“昨天什麼事情？發生什麼了？”
裴凜天怒目而視，抓起一根油條塞進鄭晨陽嘴裡，“吃你的飯。”
方淮澈腦子裡在想媽媽的事，嘴上随聲附和，“是啊，昨天吃飯的事……”
昨晚夢裡的内容，都是圍繞自己沒賺到足夠的錢導緻艾珍沒有及時治療，最後死亡的結局。這十幾年媽媽一個人照顧他很辛苦，别人寒暑假是休息，可是對于艾珍這樣一個舞蹈老師來說，則是最忙的時候，有時一連七天都在舞蹈室裡教學。為自己操勞了十幾年，總算是到了享福的時候，卻……
不，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裴凜天瞧着方淮澈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嘴角帶着非常明顯的笑意。昨天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他差點兒和方淮澈親上的事情啊。看來方淮澈也為那個沒有實現的吻而感到遺憾，方淮澈也喜歡他！他們兩個是兩情相悅！
鄭晨陽咬下油條，問：“不是，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啊。”裴凜天伸出食指戳鄭晨陽的腦殼，“食不言，閉嘴吃飯。”
鄭晨陽被裴凜天的一陽指打通任督二脈，“我想起來了，昨天是28号，是方淮澈你的生日，對不對？我昨天去找你，發現你不在宿舍，你是不是請假去過生日了。”
方淮澈也回過神兒來，“對，我昨天請假去過生日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這事兒，今天給你補上一句生日快樂。”
“嗯，謝謝你。”
鄭晨陽轉頭問：“哥，我記得方淮澈說他生日的時候你也在場，你怎麼也不記得了。”
“我……我當然記得，我在回來的路上遇見方淮澈了，已經和他說過生日快樂。”
“哦，原來是樣啊。對了哥，我還沒問你你昨天請假是幹什麼呢。”
裴凜天撓頭，“就是……就是和朋友見個面。”
“哪個朋友？”
“問那麼多幹什麼，我的朋友你都認識嗎？”
鄭晨陽縮了縮脖子，弱弱地說：“哥，你别兇我啊。”
裴凜天有些心虛，“老弟啊，咱倆都老大不小了，你不要老是打探我的隐私，那樣不好。”
隐私？鄭晨陽立馬聯想到裴凜天見的那個朋友不是普通朋友，他要有嫂子了？
“哥，馬上就要到決賽了，你要是真的有女朋友了，一定要藏好啊。”
“誰……誰和你說我有女朋友了，”裴凜天偷瞄方淮澈，希望能在對方臉上看到吃醋或是失落的表情，可惜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方淮澈自顧自地舉着豆包嚼嚼嚼。
鄭晨陽一下就想通了，嫂子肯定是有的，但是還不能公開。他拍拍裴凜天，“哥，我懂。”
“懂個屁！我說了我沒有沒女朋友就是沒有，你别瞎說。”裴凜天又偷偷觀察方淮澈，發現後者還在那裡嚼嚼嚼。
不是，這個豆包有這麼好吃嗎？還是說，方淮澈是通過吃東西來掩飾自己的情緒，不想讓自己看出他在吃醋？
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裴凜天輕咳了一聲，道：“現在對于我們來說，重要的是比賽。”
“對呢，說到比賽，我還昨天找你就是為了和你說，”鄭晨陽觀察四周沒人注意他們，他才小聲說：“我昨天偷聽到節目組商量決賽的賽制，聽說還是分組，不過要分成歌唱組和舞蹈組。”
剛開心沒多久，這個消息給裴凜天潑了一盆冷水。分組對抗可以增加節目的可看性，這個環節必然存在。可是按照這種分組方式，他必然會和方淮澈分到不同的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