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夾了一筷子菜的向白,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少年,愣得菜都給弄掉了。
辛鐘隻看一眼向白,便直接坐在了向白跟前,很是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筷子給對方夾菜。
向白擡頭就見辛鐘直直地看着自己,卻不說話,于是他便側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江。
林江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向白便招呼林江給辛鐘布菜,開口道,“相逢不如巧遇,安南王,那就一起用飯吧。”
對此,辛鐘點頭應了,于是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飯。
用過飯,向白帶着辛鐘下樓。
一下樓,向白就發現随着兩人的出現,樓下吃酒的人靜了一瞬。
向白看了看身側的辛鐘,一挑眉,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笑了笑。然後就帶着辛鐘出門去了,前腳剛出門,後腳那酒樓大堂裡就又熱鬧了起來。
“你怎麼有空來上京了?”向白和辛鐘在街上走動,随口這麼問了一句。
“太子殿下傳召。”
辛鐘看見向白去了一個攤子前停下,于是也側頭看了看攤子上的東西。
那攤子上面不過是一些扇子之類的小玩意兒,不足為奇,結果就在辛鐘正轉頭打算繼續說話的時候,一眼看見了向白的手腕上帶着一個绛紫色的手钏,這下倒是直接呆了一下。
“怎麼不走?”向白一邊這麼問了一句,一邊已經往前走了,辛鐘聽了這話也趕緊跟了上去。
“聽說北國使團已經入京了,”向白這麼說着,是個肯定的語氣。
“是,昨日入京,現已在驿館住下了。”
向白嗯了一聲,不再說這個,看似也是個随意問的樣子。
兩個人在街上逛了一陣,辛鐘說自己好不容易來上京一趟,想讓向白多帶着自己轉轉,向白一口答應了。
辛鐘又說自己沒地方住,向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納悶道,“不是有賞給你的宅子嗎?”
這話讓辛鐘噎了一下,但他很快又說道,“那宅子空蕩蕩的,我自己住着别扭。”
向白不理解,繼續問,“裡面不是有下人嗎?怎麼就空蕩蕩了?”
辛鐘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那不一樣啊,沒人跟我說話,一個個見了我就是将軍長将軍短的,和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差别”。
這麼說着,辛鐘還拉着向白的袖子晃了晃,一旁跟着的林江看見這幕,臉上都不禁露出些無語。
向白唔了一聲,答道,“你說的倒也有道理,那如果你不嫌棄,就跟我回府住着吧,我那府上倒還挺熱鬧的。”
這話讓林江留意了一下向白的臉色,而辛鐘卻是慌不疊地點頭。
見此,向白哈哈一笑,招呼道,“那就跟着我回去吧。”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向白就留了辛鐘在府上,還時不時地帶着人出去到上京的各處逛一逛。
後來辛鐘被太子叫去了東宮,回來說是北國那邊正值新帝登基,所以北國派出了使臣與東國商談。
其實這段時間裡,向白也派人去打聽過了。
那邊果然是莫清登基成了新帝,主張與東國和平相處,還提出了互通貿易。
朝中這邊自然也很樂意這樣做,于是雙方很快就商議好在邊界之處設立一些互易的集市,後來北國使臣還留下來參加了太後的壽宴。
自太後壽宴後,卻突然傳出消息說皇帝病危,宮中如今改由太子理政監國。
而辛鐘也遲遲沒有z再回封地。
風城那邊現在是由另一位将軍駐守,萬成在那裡也就是個閑散的參軍。
至于萬林駐守的曆城,皇帝也早已派去了軍中的一位老将去坐鎮,萬林成了副将。
向白如今仍被留在上京,但南燈被向白派回了東嶺城,王府中的萬府舊人也跟着南燈回了東嶺城,如今向白身邊親近的人隻留下了林江。
眼看着皇帝的病越來越重,向白又被傳進宮中侍疾。
但人剛到宮門口,便聽見皇城樓上的大鐘響了起來,向白停在那裡細聽,數了數敲鐘的次數,突然就踉跄着險些倒下去。
還好身邊的林江眼疾手快地把人給扶住了。
太後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