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撈過手機看了一眼,正是半夜兩點半。
放下手機,向白擡手扶額緩了一會兒,然後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
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後,向白就披上外套推門走出了裡屋。
徐禹都這時還坐在沙發上,不過他已經換了睡衣,是一身黑色長袍。
向白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映着卡通圖案的睡衣,然後走到正坐在沙發上假寐的徐禹都身側,推了一下對方,說道,“師哥,你去睡覺吧,到我守夜了”。
徐禹都睜開眼看過來的瞬間,向白就愣住了。
不對,向白心下暗道不好,然後就見徐禹都歪頭笑了一下,動作不大靈便。
向白還沒想好自己應該怎麼做,徐禹都就開口了。
“這晚上可真長啊,”說着,他還歎了一口氣,身子朝着沙發裡面靠了靠。
向白并不想和眼前這不知道是誰的東西聊天。
卻見徐禹都又緊接着靠近了向白,盯着向白的臉非常認真地看着。
向白差點兒僵住,但還是稍稍退後了幾步,猶豫着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
徐禹都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就在向白忍不住想要避開對方眼神的時候,徐禹都才又說話了,他扶着沙發站起來,自言自語道,“好困啊”
接着就見徐禹都動作遲緩地起來,一步步挪到隔斷後面的床上去了。
整個過程,向白臉大氣都不敢喘。
等了一會兒,聽見了對方那規律的呼吸聲,向白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向白才發現自己的額頭竟生生出了一層冷汗。
他扭頭看着那方向,心裡大概有了一個猜測。
于是向白就在剛才徐禹都坐着的沙發上坐下,想了想,又把把腿收上來,盤腿在茶幾對面的小沙發上窩着。
看着那天色由黑變青再轉橙,直到晨光傾瀉在自己身上之後,向白才微微動了一下有些坐麻了的身子。
他低頭合上雙手,聽着徐禹都醒來的動靜,然後看見吸着拖鞋大步跨到自己面前的對方,擡起頭來與他對視。
“師哥,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
看見徐禹都一臉懵,向白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昨晚自己怎麼睡過去的嗎?”
徐禹都眯眼歪頭想了想,然後一臉扭曲地看着向白,呆了一陣,用手指指着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我被上身了?!”
說完這話,徐禹都一屁股在沙發下坐下,雙手捂臉,低聲暗罵了一聲。
向白也不再說什麼,看這樣,現在是暫時沒事了,于是他就直接起身去洗漱了,留着徐禹都自己緩和情緒。
等到兩人都收拾好下樓的時候,徐禹都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很多,還興緻勃勃地和駱青打了招呼,然後和向白坐在餐桌前面對面吃早飯。
而駱青倒是驚疑地看了這兩人好幾眼。
向白隻當沒看見對方的神色,還叫駱青多給拿了一些烤面包。
吃過飯,徐禹都跟駱青說今天要和向白在宅子裡逛逛,就不用他陪着了,然後就拉着向白出了餐廳。
往宅子深處走了走,徐禹都看看四周沒什麼人了,才貼近向白說道,“我确實是被上身過了,看來這地方确實有不幹淨的東西”。
向白點頭,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咱們要怎麼應對啊?”
徐禹都看着向白,“看看今天晚上吧,要是還來,你就問問他。要是不來,咱們就去找他,這種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上身的感覺,真的,有點兒别扭啊”。
說着,徐禹都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