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裹着毯子窩在外屋的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杯熱茶正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
徐禹都把提包拎過來放在地上,然後蹲在地上翻找,接着又把包裡的東西一件一件往茶幾上面放。
向白好奇地探頭看了看那些東西,這一看就發現這東西可真不少。
可以說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了。
小到匕首,大到長劍,捎帶着還有不少符箓、紙筆、小冊子、石鏡。
更有甚者,徐禹都還掏出了一柄拂塵。
“這都是你的法器?”向白不禁啧啧稱歎。
徐禹都卻頭也不擡,還在往外擺東西,隻是一邊擺一邊答道,“不止,這是一部分,這裡面也有你的,喏,”他抽空擡頭向着那柄拂塵努了努嘴,“那拂塵就是你的”。
“哈?”
向白簡直要驚掉下巴,他也不看徐禹都再掏什麼東西了,直接把手中的杯子往茶幾邊上一擱,伸出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拿起了那拂塵,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拂塵拿起來還是有些重量的,向白單手拿了一會兒就放下了,然後把身上的毯子撩到一邊,直接在地毯上坐下。
徐禹都還在忙,向白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哥,這些東西有用嗎?真能擋得住那東西上你的身?”
聽見這話,徐禹都終于停下了動作,他抹了一把汗,兩隻手向後一撐也大喇喇地跌坐在地毯上,搖頭,“沒試過,之前直接找出來抓了就行,這種能上了我的身的還是第一次見”。
“那意思就是先試試?”向白看着堆滿了的茶幾撓了撓後腦勺。
徐禹都點頭,回道,“目前也隻能這樣了。我已經給老頭兒發了消息,他估計三天後能趕過來,到時候要是咱們還搞不定,就得靠老頭兒了”。
說完,徐禹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現在已經過了白露,天黑的越來越早了。
這不,眼看着就太陽落山了。
徐禹都眨眨眼呼了幾口氣,“師弟,咱們先下去吃飯”。
下去吃過飯後,向白和徐禹都兩個人就各占住屋子一角,擺開了架勢。
向白身邊放了一柄拂塵,徐禹都身周畫了一圈密密麻麻的法陣。
這法陣是徐禹都他自己畫的,說是可以測測那東西的道行。
兩人剛開始還聊天,後來随着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實在沒什麼好說了的,就各自閉目養神,于是屋子裡一下子顯得安靜極了。
突然一陣冷風吹得向白硬生生地打了個激靈,他順着看過去,好像是外屋有個窗戶沒關嚴。
向白起身拿起拂塵,走過去把窗子關上,還特意多壓了幾下,怕它不嚴實。
沒想到,一回頭,就見着徐禹都正睜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一對上那眼神,向白心下一涼,完了,又被上身了。
“師哥,你怎麼這樣看着我啊,突然吓我一跳”,向白壓下心裡的驚詫,佯裝着埋怨道。
“我可不是你師哥。”
本來向白還想假裝一下,這人倒是直接說明白了。
行吧。向白幹脆在窗戶邊靠住,問道,“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幾次三番地要上我師哥的身?”。
“是你們自找的。”
話音一落,那個“徐禹都”就收回了目光,方才還算溫和的眼神瞬間轉冷,這周遭的氣氛都仿佛凝滞了幾分。
向白握緊了手裡的浮塵,正琢磨自己應該如何應對之時,那家夥又說話了。
“是誰找你們來的?”
向白正要回答,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從剛才到現在,這個“徐禹都”一直沒有動過位置。
“你走近些,我告訴你”,向白忽然開口這麼說道。
然後就見那人還是一動不動。
這下向白确定了,這人是被地上那個法陣給困住了。
于是他把浮塵擡起,與自己雙目平齊,将浮塵上寫着咒文的那一側對準“徐禹都”。
這一系列動作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擺好方向的向白立刻就口念咒文。
隻見随着向白念咒,他手拿的浮塵逐漸光芒大盛,并對着那個坐在地上的“徐禹都”沖了過去。
對方好像是沒有防備,見此隻在眼神中露出意思驚詫之後,就突然渾身卸了力氣似的倒在了地上。
見狀,向白趕緊收力,拿着浮塵幾步沖上前去把人扶了起來,還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臉。
但徐禹都的頭耷拉着,對此完全沒有反應。
向白隻能放下拂塵,扯起對方的一隻胳膊把人半扣在了自己肩上,然後半拖半拽地把人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