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徐禹都才一狠心對他們用了法器。
看着那些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向白捂着自己的傷口,松開手,看了着肚子上汩汩流出的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能由着徐禹都把自己抱上車,然後直接按着原路開車去了鎮上的醫院。
其實這是很冒險的,因為那些人很有可能是駱家派來滅口的,可是現在路過不去,向白又受傷了,徐禹都也是實在沒辦法,隻能開回了鎮裡。
看着人進了急診,徐禹都就等在手術室外面,趕緊給師父打了電話。
那邊老頭兒剛下了飛機,聽見這消息,拔腿就朝這邊跑。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朝着徐禹都搖了搖頭,說是送過來的太晚了。
徐禹都眼前一花,感覺自己腦子都不轉了。
他拉住醫生不讓走,讓他進去再看看人,口口聲聲喊着人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了呢?
就在這麼吵嚷的時候,老頭兒背着包直接趕過來了。
他走到徐禹都跟前,一把把他從醫生身上扯開,然後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力道之大,使得徐禹都的嘴裡一下子就見了血。
“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小白就是讓你這麼照顧的?!”
徐禹都站着不動,等着老頭後面的話,但是老頭兒卻沒有别的話了,而是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低下頭歎了口氣,“到底是改不了”。
等醫院的手續辦得差不多,徐禹都跟着老頭兒在酒店裡住下了。
老頭兒讓他把這裡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才說道,“我在路上問過小白了,看來事情大差不差。既然命數無可更改,你也就不必過于自責了。那天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動手打了你,對不起啊”。
“師父,您不必和我道歉,的确是我做的不好。是我對不起師弟,我應該想到這家人不是善茬兒,但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這麼猖狂”。
徐禹都還在那裡說話,老頭兒倒是一把拎過書包,一邊拉開,一邊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去把向白的屍身安頓一下,先找個地方放着。”
徐禹都聽見這話,耷拉着的腦袋猛地擡起,“不、不是要火化嗎?難道師父還能救過來?”
“說什麼夢話呢?要是能救,我何至于這麼急着趕過來?”
聽到這裡,徐禹都眼裡剛燃起來的神采又暗了下去。
老頭兒也不看他,繼續說道,“這樣做是有别的用處。你的師弟已經沒了,但是你救的那位還缺個屍身。”
看着翻找東西的老頭兒,徐禹都忍不住開口,“師父,您不是最喜歡師弟嗎?”
老頭兒嗯了一聲,“是啊,我喜歡小白,這也是他的意思”。
聽了這話,徐禹都更迷糊了,“什麼?什麼叫做他的意思?他早知道自己會死嗎?”
老頭兒停下動作,“要不你以為他跟我發的是什麼消息?他就是說自己要是逃不過這次的大劫,就直接把自己的身體給那個叫什麼月的用。我也是看見他發的這些消息才連日往這裡趕的,你師弟的能力就是預感,不像你,可以回顧前生。”
老頭還在繼續說這,“對了,說起這個,那個什麼月的,你認識嗎?是你前世認識的人?”
看着徐禹都點頭,老頭兒了然地看了看他,歎了一口氣。
于是第二天,徐禹都就跟着老頭兒去了自己安排好的地方。
那正是靠近老宅的另一條巷子,這也是徐禹都拜托駱青給安排的。
到了那裡之後,徐禹都看着台子上躺着的向白,握了握拳,最後還是退了出去。
駱青把門合上也走了出來,看着院子裡站的徐禹都,感覺這人的精神氣洩了一半,隻得走過去,說了一句,“徐先生,您節哀”。
徐禹都沒說話,身子崩得更直了些,就這樣一直站着。
從早晨站到了下午,一直等到日頭落了下來,等到裡面的人走了出來。
先出來的是老頭兒。
後面跟着的那個人,一眼看去,徐禹都正要笑,可是和對方一對視,他就意識到這人并不是向白,于是整個人頃刻間就頹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