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好似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個前傾,撲閃着眼睛問道,“該不會是被你遇見了吧?那人的兒子?”
還沒等梅安回答,她就感慨起來了,接連哎呦了好幾聲。
“這事兒鬧的!這都什麼事兒啊?真是不要臉到家了啊1禍害人啊這是。”
看梅安沒反應,周心瑤的聲音才漸漸地低了下去,咳了幾下,繼續說道,“那什麼,這我也不知道人家孩子是什麼情況啊。小安,你問這個是要幹什麼啊?”
說話的時候,周心瑤一眼不差地看着梅安,“小安啊,這是上一輩子的事兒,你可别做傻事兒啊。人家那孩子也是無辜的,不過嘛,你倒也不用有什麼愧疚的心思。你倆都是受害者,沒有誰更慘的!”
這時候,梅安突然說了一句,“他媽媽瘋了”。
霎時間,周心瑤停住了話頭兒,張了張嘴又閉上,但看着梅安的神色,還是開了口,“那和你也沒有關系啊,你們是同學嗎?現在?”
看見梅安點點頭,周心瑤心下稍安,趕緊說道,“那就繼續當同學,也别當朋友!你們之間最好的關系就是沒有關系!最好以後就是個點頭之交”
說完,周心瑤就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招呼梅安,“時間不早了,咱們出發去你爺爺那邊吧!這回事情也問完了吧?”。
梅安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到底是沒有開口,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周心瑤出門了。
周末的時間一晃而過,梅安坐在課桌上做題的時候,餘光看見向白跟着陸于欽走進了班裡。
坐到自己身邊的向白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和梅安打了聲招呼,梅安應了一聲,趕緊繼續埋頭寫題。
梅安自從這次回校之後,就打定了主意。
他覺得周心瑤的話是對的,自己和向白,最好就是維持着普通同學的關系,然後一畢業就各奔東西,再無聯絡。
這是最省事兒的,要不那些爛賬,總有一天要被翻出來。
向白那邊倒是不知道梅安的想法,隻是覺得這人突然緊迫地學習了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的任務本來就是陸于欽,和梅安扯上關系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事兒,隻是自己那些莫名的熟悉感在作怪而已。
時間過得也快,籃球賽那天趕上了個好天氣。
向白坐在場下,面前擺了一箱子水,自己懷裡還抱着陸于欽的衣服。
旁邊坐着的是剛剛退下場的馬澤,正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喘氣。
向白遞過去一瓶水,馬澤順手接了,道謝之後先拿在手裡,然後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扭頭問向白,“陸于欽籃球打得這麼好,你怎麼不打啊?”
向白笑笑,“我不喜歡,看你們打就行了。”
馬澤哎了一聲,扭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最近你和我老大怎麼不說話了?”馬澤一邊看着場上的比賽,一邊問了一句。
向白看對方汗流得實在厲害,遞了一包紙巾過去,“沒有不說話啊,不是忙着學習嗎?你老大看着挺忙的。”
馬澤聽了這話愣住了,然後就是連着咳了好幾聲。
向白正再要說話,那邊陸于欽就下來了。
向白趕緊擺起笑臉給對方把紙巾遞了過去。
梅安就跟在陸于欽身後看着,見此情景,忽然一轉身就走到了馬澤面前把他跟前的半瓶水擰開喝了起來。
“小白,給我遞瓶水。”
梅安把空瓶子捏扁了扔一邊,把手伸到了向白跟前。
沒等向白動作,陸于欽直接拿了瓶水放到了梅安手心裡。
梅安擡頭看了一眼陸于欽,對方笑笑,沒說話。
這隻是個小插曲,并沒人在意,很快那兩人就又上場了。
這場是初賽,成績還不錯,比賽一結束,體育委員就搭着梅安他們的肩膀說是得好好慶祝一下。
大家都沒意見,于是就約好了本周六一起出去聚餐,就用之前的班費做經費。
其實梅安覺得初賽而已,慶祝有些太早了,但是馬澤一幫人喊得厲害,他也就沒做聲。
不過在這一群人裡面,他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向白。
然後就看到了旁邊的陸于欽又在湊着他的腦袋說着什麼,心裡一下子覺得有些别扭,怎麼看陸于欽怎麼覺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