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正打算睡下的時候,就見木生又推門進來,說道,“巫公,我和木沉在外間睡下了,有事記得叫我們”。
向白應了一聲,便躺下了。
另一邊,周千河一回到家裡,就把院門鎖好,進屋開了燈。
他正要拿暖壺給自己倒杯水,就看見了擱在牆邊的行李箱。
突然間,這一路上繃着的一口氣就散了。
周千河緩緩地蹲在了地上,捂着腦袋看向那個行李箱,想起來周宏走之前說的話,擡手使勁兒搓了搓眼睛,然後掏出手機就給路君打了個電話。
等了一陣,直到那頭兒一聲熟悉的喂響起來,周千河才又松了一口氣。
周千河開口剛喊了一聲,“媽”,眼淚就似再也忍不住一樣流了下來。
得知母親那邊沒什麼意外之後,周千河就擦擦眼淚轉移了話題。
挂了電話,他扭頭就把周宏的行李箱給打開了,然後攤開裡面的衣服,一連翻找出來十來個紙包。
周千河把紙包都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回想了一下周宏今天的舉動。
盯着那幾個紙包看了一陣,周千河才猶豫着伸出手小心地打開了其中一個。
而路君放下電話後,才扭頭看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那兩個人。
兩個人一個是木成,一個路君并不認識。
何玉召叼着一根棒棒糖轉頭看向木成,木成起身走過去,伸出手,說道,“路姨,謝謝了”。
路君看了看那隻手,沒有握上去,而是盯着木成說道,“你們答應不動千河,否則我一定會報警的。”
何玉召咬碎了糖,把糖棍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裡,插話道,“您這樣說,咱們這可就沒法談了啊。”
木成收回手,回頭瞪了何玉召一眼,對方馬上舉手縮脖子,“好,我閉嘴,你請你請。”
木成轉過頭放緩了聲音對着路君開口,不過說出來的話也并不謙和,“路姨,做事不要沖動,族長這麼多年從巫公那裡拿了不少東西,打下手的事兒也幹了不少。要不是巫公看在白爺的面子上,您這邊也保不住。”
看見路君的臉色不怎麼好,木成又趕緊繼續說道,“既然能好好過日子,何必再折騰呢?就算您覺得活夠了,您兒子才多大啊?”
這麼說着,木成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包遞給路君,然後回頭喊了一聲何玉召,就一起離開了。
自從沈華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唐川忍不住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伸手拿過來桌子上的信,那是何玉穆走之前讓人帶給他的。
猶豫了一瞬,唐川就把信拆開了。
信上字不多,看起來是在匆忙之中寫下的。
“唐川,耍威風是你的事,可你的命是唐清換來的,寨子裡的事你管不起,要命就趕緊滾回家去”
後面是塗改的痕迹,看不清是什麼字。
唐川看完就把信紙扔到一邊,靠着枕頭歎了一口氣。
一時半刻也睡不着,唐川又扭頭看了看窗外。
夜深了,沈華也該回來了啊。